魔法是代码,身体是硬件,法力是电能。
天赋是扩展空间、决定未来上限。
廖老头把知识、玄术硬塞入林杞脑中,让林杞的大脑运行速度变得很缓慢。平时能秒接的算术题,现在需要近十秒的时间才能得到正确答案。
廖老头灌给他的知识、法术太多了。
比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加起来的知识还要厚重百倍千倍。
如果林杞能消化完所有知识,国际大奖能拿到手软。
......
霞染庙位于半山腰,庙中只有一位年过九十的老道长。
林杞每天都会送一些新鲜水果给老道长,因为老道长救过他的命,因为他想跟老道长学法术。
庙里有一棵银杏树,银杏树枝繁叶茂,树冠宛如一把巨型遮阳伞。
老道长盘坐在树下,闭目冥想,仿佛与自然、天地合为一体、不分彼此。
老道长的呼吸节奏比正常人缓慢数倍,绵长、缓慢、平和。
清凉的山风送来丝丝凉甜的气息,枯黄的落叶无人打扫,老道长不知在树下坐了多久,他的头发、肩膀、大腿上都有枯黄的落叶。
林杞把水果放在老道长身前后,便跪到他的身前。
他这种寒门子弟,想要成为大法师,太难、太难了。
他的父亲没有钱财、传家宝能当敲门砖。也没有维护他名额的权力。
他想成为法师,必须需要付出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护的尊严。
他从小细心呵护的尊严,并不值钱、一文不值。
被顶替入学名额,林杞很难过,他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他真的很悲伤、他想哭泣。
廖老头说他林杞推车卖水果的样子下贱、卑微、可怜。他无言反驳,因为确实卑贱。
世家子弟在父母的安排下,占用他苦求不得的名额,在学校里挥霍光阴、钱财、潇洒快活。
让他过去努力学习的样子,让过去不敢懈怠、勤奋学习的他,变得滑稽、可怜、惹人笑。让他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丑。
残酷的现实,让他想要否定自己过去的努力。
林杞知道顶替他名额的人,很可能就是叶文山。
叶文山的父亲是副市长,他不能申述、不敢申述。
“砰”林杞抬起头,重重磕下。
别人不知道眼前老道长的法力,他清楚。
老道长轻轻挥袖,便劈断了汹涌狂怒的浑浊江水。那天江水向天倒流的画面,他清晰记得,天空电闪雷鸣,乌云翻涌,倒流的江水宛如黄龙咆哮升天。
“林杞小友,你给我磕了多少次头。”老道长睁开眼,微笑。
笑容宛如不经意来到的清风。
“九千九百九十一次。”林杞目光炯炯。
“送了多少次水果?”鹤发童颜的老道长眨眼,抚恤。
“一百三十次。”林杞跪在地上,认真道。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不会记错。他记得自己送了多少个苹果、雪梨、核桃、青果、橙子、送了多少斤葡萄干、香蕉。
“以后就不用再给我磕头了。”宛如不老松的道长微笑,“就这样吧,如果你没意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
“砰砰砰”林杞磕完三个响头后铿锵有力道,“是。”
老道长双手插袖,淡笑道,“你总是让我想起过去的自己,年轻的我比你更卑贱、更可怜,因为身不由己、因为出身贫寒命不如人,所以总是在下跪,跪天、跪地、跪神、跪人。”
“收你为徒,让我感觉,像是收当年的自己为徒。”老道人眼帘半垂,回忆起了过往。
九十年前,这个国家识字率不到百分之一,可以想象会法术的人到底有多稀少。他这种名字都不会写的人,想要求道难如登天。
老人竖起一根手指,轻点林杞眉心。
林杞磕头,把脸埋在金黄色的落叶之中。
老道长仰望天空,天上白云悠悠,变幻无穷,让他忍不住感慨,“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你既然修玄术,那就终生不得用西方魔法。”
“是。”林杞的是字铿锵有力。
林杞知道廖当生廖老头,秋叶道长禁止他用西方魔法的原因。
以他们的境界自然知道,西方魔法没错,错的不是魔法,而是以魔法为凶器,杀人、屠戮、掠夺、挑起战争的西方魔法师。
他们禁止他用西方魔法,是因为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传道人对待。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东方玄术教派的兵卒、战车。
现在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的魔法高中、魔法大学,教的都是西方魔法。
西方魔法门槛低,东方玄术门槛极高,不是天才根本学不来。
没有天赋的人扎进玄术门,只会遗憾终身。
“你杀心很重。”秋叶道长忽然笑道。
林杞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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