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的一处阁楼,三楼之上,栗瑜身着一袭白色麻衣,凭栏望向南门,两眼布满血丝,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锦囊,声音嘶哑的道:
“师哥,一路走好。”
栗瑜的望向南门的目光渐渐空洞起来,脑海中浮现了两人一起求学时场景。
慈祥的老夫子坐在太师椅之上,向下面两个十三四岁的青年问道:
“你二人可有何志向?”
较为文弱的幼童答道:
“守境安民,造福乡里,护一方百姓,守一方平安。”
慈祥的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虽大才小用,但守住性子就好。”
较为结实的幼童笑着,但语气坚定的答道:
“保家卫国,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亦无妨。”
老夫子眉头紧皱,然后语气凝重道:
“你不惜命乎?”
结实的幼童,立马回道:
“命,小佑自然是惜的,但总要有人流血吧,那为什么是别人,不能是我。”
老夫子一愣,随即抚须道:
“时也,命也。”
老夫子又看向文弱的幼童道:
“小瑜,你可否答应为师,终生远离兵戈?”
文弱的幼童,萌萌的抬起头问道:
“夫子,这是为何?”
夫子严肃道:
“为师不想你步了,佑儿的后尘呀。”
文弱幼童似懂非懂的乖乖点头道
“我答应夫子。”
待两青年都走远以后,老夫子长叹一口气道:
“望小瑜能说到做到,不要感情用事。”
文弱幼童便是小时候的栗瑜.
较为结实的幼童,便是天雄军主帅梁大佑
......
一束朝阳,斜斜的射在栗瑜的眼睛之上,栗瑜这才收回思绪,看向手头的锦囊。
梁大佑再交给栗瑜锦囊之时,栗瑜便感觉有事发生,但他始终不愿相信。
栗瑜双手略带颤抖的打开锦囊,锦囊里是一枚“留影石”和一块兵符。
留影石,可以记录一段影响,捏碎此石,便可以使影像投放在空气之中,影像宛若真人。
栗瑜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留影石,闭着眼转过头去,一手捏碎了留影石。
梁大佑雄伟的身形浮现在空中,粗犷的声音传出:
“瑜弟,你应该也猜到了吧,哈哈哈,我肯定你猜到了,我也知道你不会阻拦我,因为我知你性子,你也知我的性子,哈哈。
我这个人认死理,不懂什么大道理,夫子传授的本事我也没学到几分,但我知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身为军人的使命。
保家卫国,我没有办法实现了,但我好歹实现了马革裹尸,哈哈。
瑜兄!
夫子曾言你智计无双,但你却性情高远,无心政治,无心功名,不愿平添杀戮,只愿守护一地,造福乡里。
我亦知你答应过夫子,终身远离兵戈。
但这次大秦危险了,我救不了大秦,只能以此法逼你出山。
瑜弟,愚兄,从没有求过你,就让愚兄求你一次吧。
出山吧!
这是我的大秦,亦是你的大秦。”
梁大佑雄伟的身躯,单膝跪地,向着栗瑜拱手拜倒。
这一拜后,梁大佑的身躯随风飘散在风里。
栗瑜手中的留影石,也化为齑粉,亦随风渐渐飘远。
栗瑜眼眶红润,睁睁的看着手心的留影石粉末,嘴唇颤抖的吐字道:
“我答应你,守护好我们的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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