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半透明的雾气从矿石中喷出。
安德尔和卡特管家相视一笑。
但他们没有欢呼。
他们要的是能够让一切普通人操控超凡力量的开关。埃里克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他却是有超凡天赋的，这一点已经经过证实。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确认没有任何超凡力量，没有任何超凡天赋，甚至没有超凡力量亲和度的人来做测试。
只有这种矿石在这种排除了一切变量的情况下仍然能够照常输出魔力冲击，才代表真正的胜利。
……
瓦伦丁叹息着摸了摸小托尼的头。
“虽然我实在不想说这个坏消息，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托尼，你没有超凡天赋，甚至没有超凡力量亲和度。”
托尼在几分钟前水晶灯没有亮起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没有超凡天赋这一事实。然而亲耳听到自己崇拜的瓦伦丁大人亲自说出这个事实，他还是受到了打击。
更别提瓦伦丁大人还在后面追了半句，没有超凡力量亲和度。
这个说法他听老文森特说过。没有超凡天赋的人是不能操纵超凡力量的，但如果有超凡力量亲和度，体内仍然存在大量的超凡力量，只不过不能凭主观意识操控。
但没有超凡力量亲和度的人，体内的超凡力量都很稀少。
老文森特旁观了测试的全过程，他走过去，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把失魂落魄的托尼带出这间屋子。
“小托尼，我能理解你的情绪，”老文森特说道，“我为什么说要带你去测试，这是因为我曾经也不到黄河心不死。死皮赖脸的缠了许多人，要求他们带我去检测。最后有个不知道哪里的老头给我检测了，结果是无超凡天赋，超凡力量亲和度较低。”
“我体内那些不能被操控的力量也不比你的多多少，多是肯定多的，但多到哪去就不一定了。”
“天赋很重要，真的。但你可以不断胜过自己，然后再追求胜过别人。”
老文森特满脸唏嘘，每一道沟壑都深深地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我今年五十多，快六十了。我刚干起伐木这个行当的时候，你知道才多少岁吗？”
托尼眼圈红红的，摇摇头。
“才十四岁。”老文森特一副回忆的模样，“我是在风雪中拾起第一把斧子的，那把斧子的下半边都卷刃了，斧子的中央还破了个口，像个月牙。”
“我就用那把斧子砍了半年树。大概也就相当于这个时候，我把所有攒下的钱都拿了出来，买了一把新斧子。
那把斧子我只用了三年，从最开始，砍一棵大叶红杨需要七八斧头，到后来，三年之后，只需要四斧头。”
“我这是人老了，气力虽然下滑的慢，但已经不再是巅峰了。”
“你猜猜我巅峰时候砍一棵黑丛林木要多久，”老文森特把一张老脸紧凑到托尼面前。
“六斧子？”
托尼随便猜了个数字。
“不，两斧子。”
老文森特狡黠一笑。
“当时我只需要借力，通过不同角度连续两斧。黑丛林木就会被我硬生生劈断。”
“我最快的记录只用了两秒。比许多的战士都快。”
“我是在不断超越自我，但是最后，也超越了不少别人。”
托尼无神的眼睛开始泛起亮光。
“再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的一个好友，”老文森特趁热打铁，
“说好友是我有点高攀。我和他倒也不是说没有关系。我曾经在他重伤的时候救过他，让他多活了半个月。”
“这个名字，你们新一代的人不会知道的。贵族封杀了他的名字，甚至连同名都会被直接处死。”
“他叫康斯坦金诺斯。是百年来暗杀界的传奇。”
“他甚至比你还彻底，没有超凡力量，超凡天赋，超凡亲和度，他还缺了一条左臂，右耳失聪。”
“当年有一个著名的恶劣贵族，叫尼罗特·谢帕德。就是咱们西北角紧邻着的那个谢帕德家族的某一代。”
“他的行为非常的恶劣，杀死了数千人，挑起了数次战争，许多孕妇惨遭他毒手。”
“康斯坦金诺斯的母亲受到虐待自尽，他的父亲被活活打死，妹妹被欺凌致死。那一年，他十四岁。”
“他以非常惨痛的代价换取了跟着暗杀界强者学习的机会。他在接简单任务的同时，将那些钱全部用在请人上。让人家打他，让人拿刀砍他，让几十个人拿着器械围殴他。
到后来，他身上的伤疤多到了根本看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我救他的时候，全身有一百九十九处伤口。”
“他还去自己采药，自己制造药液，然后拍在自己身上。那些药有的有毒，有的没毒，他曾经被毒药弄得全身溃烂发黑，但他还有力气，那段时间他仍然在练习刺杀技。”
“他练了二十多年，终于成为传奇。”
“一年时间，他杀死了所有的仇敌，包括已经到了上位战士级别的尼罗特和他的护卫卡罗斯，还有十六个中位战士，一个中位法师，下位级别更是接近百人。”
“他的最后一场刺杀就是刺杀尼罗特和卡罗斯。一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天赋、亲合度的残人对战两位已经到达上位级别全副武装的超凡者。
他说他最后拼着被砍了一百九十九刀，把淬着他用了六年制出来的最剧烈的毒的两把刀分别插入那两个家伙的心脏。”
“什么成绩都超过他的刺杀大师比比皆是，甚至曾经有人成功刺杀一位真知者。但在暗杀界成为传奇的，只有他一个。”
“暗杀界当年的第一说，自己不配当传奇。”
老文森特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托尼的眼睛正在逐渐亮起来，忽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虽然我不想打断你们，但我必须说，托尼，安德尔先生找你。”
托尼和老文森特同时转头，高大的瓦伦丁就站在身后。
文森特吓了一跳。
瓦伦丁摆摆手，“文森特，那个名字我不介意提起，咱们的领主大概也不介意，但有些贵族可是很介意的。你在我这儿说说行，要去别的地方说……你真的会被围殴的。”
文森特连连鞠躬。
“不用……你空闲时间给我讲讲康斯坦金诺斯这个人就行。”
老文森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过于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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