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一边哼哼着“我的未来式由我做主”，一边蹦蹦跳跳地从冰箱里拿走最后一瓶黄桃燕麦味酸奶。
吕子乔正趴在桌子上，对照电脑里Eel表格的数据狂敲计算器，核算这半年来的盈亏。
被李哲这么一哼哼，他突然忘记自己刚刚算到哪一行了。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一首歌你都唱了一上午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春情荡漾？”
“我的年终奖金发下来了。”李哲一屁股坐在吕子乔身边，拧开酸奶的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
“年终奖？很多吗？”
“不多，也就是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外加一点点项目奖金，节日补贴。里外里也才刚到六位数，扣完税就没剩多少了。”
李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诚恳的谦虚。
吕子乔把手里的计算器往桌子上一扔，靠在椅背上仰天长叹：“这是什么世道？我辛辛苦苦地卖小蛋糕，也只能赚到仨瓜俩枣。你这家伙整天脑子里只有诸葛大力和吃喝拉撒，却能拿到那么多工资，天理何在？”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换个角度想想，你是自己当老板，赚多少钱都是自己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替别人打工，赚到的钱都是老板的。”
李哲友善的拍拍吕子乔的肩膀：“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好受……好受个屁。”吕子乔懊恼地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到了年底我连帐都算不清，我还当什么老板？你去帮我问问小黑公司里还缺不缺人，我应聘！”
“帐？”李哲伸长脖子看向吕子乔的电脑屏幕：“你这些帐不是一目了然吗？”
Eel表格上只有销售额，成本，店铺租金和店员工资，完全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光是你说的一目了然，我已经敲计算器敲得手指头都快断了。看来我真的不是块当老板的材料。”
“其实……”李哲在键盘上敲了两下：“你只要输入求和公式再选中单元格就可以了。”
“咦？”吕子乔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个软件什么时候更新了这种技能，我竟然不知道。”
“大概几十年前吧。”李哲一本正经地回答。
“斯国以！”吕子乔把计算器扔到一边：“早知道软件有这种功能，谁还要用这种破玩意儿！对了，你的年终奖打算怎么用？”
“还没想好。有什么好建议吗？”
“如果是问我的话……”吕子乔故作深沉地思考了半天：“我会建议你用这笔钱为你亲爱的朋友们带来更多的快乐。”
“算了，当我没问。”李哲早就应该料到了，吕子乔才不会给他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牺牲你一个实现人类幸福最大化，这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吕子乔倒也不是真打算从李哲兜里掏钱出来，毕竟这个傻小子还要攒钱娶媳妇，他总不至于凶残到连李哲的老婆本都不放过。
“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你还是让我当一个富有的俗人吧。”李哲捧着他的酸奶抬腿往楼上走：“你继续算你的帐，吕老板。”
躺在床上，李哲看了一眼银行卡里的余额。
卡里的钱数多也不算多，要是旅游景点飞两圈，纪念品买一买，基本上就要归零了。
不过就是胜在是他一手一脚凭自己本事赚回来的，花起来就是格外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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