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潜藏在暗处的匈奴人,刘贺一直都被纪珩拘在马车里。不过想必对方也不想挑起战争,这一路都相安无事。
原来昇弈虽然是头曼单于的后代,但由于担心来自现任单于这一支的迫害,素来避居在匈奴与大汉的边界。
他的母亲是汉人,为了方便生存便也替他取了汉人的名字,随了母亲姓。全名为顾昇弈。
刘贺这才真正见识到古代的交通究竟有多么不便。不过从陕西到山东的距离,走了近两个月不说,颠得他浑身都散架了。
直到接近昌邑王城,他脑中才开始慢慢浮现出有关昌邑的记忆,但是那些人却只是个模糊的人影,非得让他见着了才能想起来,这么贸贸然回去不会出问题吗?
于是他客气地把昇弈请去同迟毓和迟懿一起骑马,而后开始对纪珩旁敲侧击。
“世子还没恢复?”纪珩对此还是有些担心。他虽然感觉到刘贺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但毕竟是小孩子,受了什么刺激都可能性情大变。怕就怕在万一坏了脑子,昌邑国后继无人。
“倒不是,只是许久不见,怕会有些生……”刘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纪珩叹口气,道:“世子是昌邑王唯一的公子,何必怕生?照珩看,公子还是应该多学着怎么和世家子弟交往。”
刘贺无言,确实虽然他看不清具体面容,但平素跟他交往的都是坊间子弟,没一个身份高贵的。
不过想起他家中的情况,让他直打了个激灵。没有兄弟也好,没有斗争就没有血性,不过只有四个姊妹……难道他又是一个贾宝玉翻版?
这会刘贺才注意到车外奇异的情景。
迟毓和迟懿面对刘贺的时候就像两根木头,怎么昇弈这才出去一会,几人便说开了话?
“昇弈,你们在说什么?”刘贺挤出马车,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
昇弈这会换了纪珩的干净衣服,通身再不似之前的落魄。他微笑道:“我在与两位兄长探讨汉人的功夫,有时间可切磋一番呢。”
能让迟毓和迟懿放下戒心开口说话,不简单。
刘贺两条腿垂在车辕外,眼睛骨碌一转:“你使的是什么兵器?”
纪珩看他这毫无形象的样子十分无奈,也只能跟着他坐在车辕上防止他掉下去。
“同毓兄一样是剑,不过我就没那么好的剑法了。”
“嗯?匈奴人不应该会使弯刀吗?”刘贺原本还在想正好刀、剑、枪一起学了,万一成了高手呢。
顾昇弈失笑:“世子是从哪里听说的,匈奴人是使刀不错,但都是短刀,很多时候没有长剑来的顺手罢了。”
……丢人了,刘贺默默地把嘴闭上,不知道还是不要瞎说好了。
顾昇弈看他悻悻的表情,只好安慰道:“我的亲随里有会使短刀的人,世子若是想学,我想他不会吝啬的。”
“好啊!”刘贺笑得灿烂。
两日之后,刘贺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昌邑。
然而刘贺此时的状况却不是太好,路上他也想尝试一下骑马的感觉。可不曾想这个时候还没有马镫和马鞍,硌得他到现在走路姿势都有些不对。
于是他也只好坐在车辕上欣赏昌邑风光。仿佛是电视里的一幕幕,此刻就生动地上演在刘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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