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王只管问中郎将便是。除了这信,陛下还命臣送来了一张琴。”
周阳礼会意,从身后人手中接过包袱递上。
这琴看起来朴素无光,也落了些灰尘。“这是?”
“这是乐府协律都尉所用旧琴。陛下见此琴长置宫中,不忍明琴蒙尘,一道给大王您送来了。”
协律都尉李延年!又一个熟悉的名字,算来这是他的舅公?
手上轻抚着琴面,入手意外的光滑,刘贺轻声唱出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刘贺觉得此刻他应该拨弄琴弦以示高雅,可是……他不会古琴啊。
“大王……不愧为李夫人之后。”金建面色有些奇怪,虽然词没错,但是……这调好像不对?
“咳……”刘贺这才发现有些忘形了,他唱的是现代版佳人曲,“陛下可还有别的话?”
“陛下说,昌邑王久居昌邑,想必风物所见甚少。不如多出门瞧瞧,长安风光也是不错。”
这就是刘贺最头疼古人的地方,有话不好好说,非要藏着掖着。诸侯王哪能随便离开封地呢?更遑论是去长安。
“陛下可有下诏令孤入长安?”
金建笑着摇头:“陛下不过是念着皇家亲戚,这才有此一说,也不是要让大王这就动身。”
“呃……”刘贺噎一下,这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他说霍光是他杀父仇人之一?
“陛下便只让臣带来着两件东西,w.uknsh.com既然大王已经收下,我们这便离去。”
“现在便走?那密使不是要在路上过年了?”别走这么快啊,他还想套点话呢!
“既然是密使,肯定是不能跟霍府的人碰上不是?”
“说的也是。”刘贺点点头,“不过天色已晚,不如密使先在宫中歇息再赶路也不迟?”
言语之间是征询意见,然而不待金建回答,他又接着说:“阿珩,去将偏殿收拾出几间屋子来。孤与密使一见如故,想也话几分,密使不会嫌弃吧?”
金建结舌,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之后就连除了引见外没有任何用处的王吉也被留在了宫中。
当晚金建自然是没有睡好。这年代书信来往十分不方便,而且墨迹也容易掉。如今送来了一头大肥羊,刘贺不从他身上薅几层毛更待何时?
……
“禹兄,还有多久能到昌邑?”夜色下刘病已靠在栏杆上,明亮的双眼堪比月光。
霍禹虽然年岁长刘病已不少,但他并不像其父那样严肃,给刘病已一种大哥的安心之感:“小病已那么着急?莫不是在长安过的不开心?”
“那倒不是……”刘病已此刻还是小孩做派:“兄长你又不经常在长安,义父他……平时也很忙。”
“就快了。”霍禹笑着揉揉他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病已闻言又将目光投向远方,想到当初他在陌生的皇宫里见到刘贺的第一面,隐隐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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