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至心中一喜,长沙与江夏交接且地处南方湿热之地,于边境之利一直与江夏摩擦不断,且由长沙太守出面,饶是周燕也不敢暗自包庇。
只是这等大事自然不能随便交与无名小卒,秦至见这人实在眼生,厉言道:“这是何等重要之事,怎么可如此随意?”
年轻人身旁正是第一个为秦至打抱不平的中年汉子:“此子去年间家乡发了洪水,前来投奔的门客夏生。”复而又为其说好话道:“秦公莫见其年龄不大,夏生熟读圣贤,灵活变通,于此事上最合适不过。”
“立诚既如此说,想必夏良也不简单。”显然这中年汉子与秦至的交情不浅,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他,只是他对亲近之人仍然小心谨慎,“不如让小儿秦明随夏生走一趟,让明儿跟着出去长长见识,省的一天到晚在家里给我惹祸。你二人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秦至这话是对着夏良说的,其全身气势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夏良朝秦至拱手,面露难色道:“秦公所言自是不岔,只是不知这秦公子……是否愿意同良走这一趟……”
堂中人也对秦至的谨慎并无意义,只是这秦明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平日里欺软怕硬,对熟识之人都是趾高气扬,遇事则变成草包软蛋。这夏良又是个无名之辈,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无妨,此番定让他以你为主。”
说以夏良为主无异于给了他极大的殊荣,他连忙感激道谢。
秦至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毕竟谁都不愿自家家族在子辈手里消亡,纵然秦明是“粪土之墙不可污也”,秦至也必须得扶一扶他。经此一事,想来秦明也会有所收敛,让他跟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也是要磨练磨练心智。
不过话又转到更重要的一件事上了,既然是巫蛊,则一要师出有名,二要有实物为证,最好人赃并获。 .uanshm刘贺虽提拔了不少士族子弟,但府门上下一应重要人手皆有其亲手提拔,要将脏水泼到他头上也不好办。
“秦释,对此一事你可有想法?”秦至突然提问了一个坐在角落里,从不发言之人。
这人正是秦至的亲弟弟,只是为人木讷甚少开口,在秦家存在感一向不高,这才被人忽略。
秦释喉咙中发出怪异的笑声:“兄长,这污秽之物尽可交与愚弟,如何送进去,可就不是愚弟的事了。”
听得他的声音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秦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怪胎。听他的声音,似乎对那污秽之物还有特殊的癖好。
秦至似乎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诸位既真心为我筹谋,某定也与诸位坦诚相见。家弟从小发热烧了脑袋,于诸事多有不清晰,只从小玩具、纸人一类情有独钟,故而某才有此一问。”
其余人这才恍然。
解决办法又是夏良所提,也证实了中年人对他的赞溢之词不虚:“秦公若想人赃并获自是不能提早为对方所察觉。此次前往长沙一来一回之间定然要费去不少功夫,若提早行动难免不被对方发觉,且仅由纸偶一物未必能使人信服。依良所见,秦公不妨私里请了巫女,以财令其为唐生效命,不管其信或不信这都成了既定事实,到时候……”
秦至听言点点头,对夏良的怀疑又是去了七八分,赞道:“后生可畏!”
复又言:“今日之事,乃为我秦家之存而秘密图谋,苟有泄漏只怕诸位也断无活路,望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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