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出言讽刺,卢霖顿时生出一股怒火,转念想到自己这首诗却是有点不伦不类,当时又平静下来,瞪了一眼孙丕扬,心道:“我说我不作,你偏让我作,这下好了,出个大丑。”听了刚才赛诗会一般的献诗,他已经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自读书起就是琢磨怎么写诗作词,自己根本就不能和他们相比。
平静下来的卢霖淡声笑道:“真是献丑了,读书不精,请多多包涵。”一直没说话的柳万兴突然大声笑道:“哈哈,作的好。九旬正盛年,百岁方而立。妙,果然是妙。”卢霖一怔,随即明白这是柳万兴给他解围那。
淡笑着看着卢霖,孙丕扬道:“这首诗虽然浅显,但把伯父一腔热血写的淋漓尽致。算的上上佳之作了。”柳青室接话道:“要真是像贤侄所说,家父能“百岁方而立”,我可真是高兴。”众人看见两位大人物都发话了,也都嘿嘿哈哈的恭维了几句。
感激的看了孙丕扬一眼,卢霖向他遥遥举杯致谢。孙丕扬颇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听人说起,贤侄是二年的秀才,不知道为何没参加今年的乡试,以贤侄的文采,我想中举人不是什么难事。”他这么一问,众人都来了兴趣,都看着卢霖等他回答。卢霖头皮一阵发麻,暗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欠身笑道:“乡试之日,却是害了重病,错过了机会。”
众人闻言都是连连摇头说“可惜,可惜”孙丕扬笑道:“贤侄年纪有为,前途定是无量,倒也不用灰心。”卢霖笑道:“多谢叔叔吉言,还万望叔叔提...。”他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笑道:“说什么害了重病,是自知读书不精,没敢去吧。”
声音熟悉,依然是刚才出言嘲笑他的人。卢霖转头向发声处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上下,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卢霖心下忿怒,冷冷的扫过去一道眼神,冷笑道:“公子博学多才,卢某自是不敢相比。”
赵杭有了七八分的酒意,转头认出这是济宁州知州罗仁的独子罗平。他与罗仁关系甚好,罗仁也多次请他关照罗平,当下斥道:“你父亲公事繁忙,让你代他前来,你独自喝酒便是,诸位长辈面前,莫要叫嚷。”转身向卢霖笑道:“贤侄莫怪,小孩儿不懂事多喝几杯,却是得罪了。”卢霖脸上阴霾稍去,笑道:“就是没喝酒也没事,我做长辈的定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他这话却是以长辈自居,狠狠抽了罗平一记耳光。众人闻言都有些发懵,这话也太毒了。罗平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起身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命的杀才。”他已经有些酒意,张口就骂。卢霖笑道:“我虽然不是个什么东西,但也没张口就骂人。平白无故的来只狗就咬我一口,我没拿棒子打他就是看在他主人的面子上。”
柳家厅堂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两人竟然污言相对,大厅里面数十人竟然没有一个出声。有的人是抱了看笑话的念头,有的却是与二人不相熟,不知如何劝解。期间柳青室想出言劝解,却被孙丕扬眼神制止住了。
罗平一瞬间就脑仁就开始充血,跟只斗鸡似的气冲冲奔到卢霖跟前。卢霖见他模样是要动手,当下不示弱,“啪”的一拍桌子,起身扯起袍襟,双手互挽袖口,与他相对而立,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真没想到卢霖一个穷秀才,敢与自己举人叫板,并且自己还是堂堂的知州公子,罗平心中怒火高昂,立刻就要动手。抬眼看见卢霖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下却有些揣揣。卢霖虽然不甚壮硕,但身材匀称,此时手臂上青筋蹦起,还真是有点骇人。并且他前世经常参与这种公子哥之间的斗殴,知道气势才是最重要的武器,当下脸上肌肉狰狞,做出蓄势以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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