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的晚饭索然无味,要不是玉娘督促着刘白吃掉碗里的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揶揄两句,“补充能量和积累脂肪,求生基本法则”,刘白连一口肉也吃不下。
万万没想到,拿到刘墨的启事后,最重要的地址的部分竟然被撕掉了!明明可以顺利解决的大事,硬是被搅和黄了!
“公子勿要心急,好事多磨,来,喝杯酒吧。”玉娘习惯性的把刘白酒杯填满。有她在,刘白的面前再无空杯。
当时莫名其妙的失去刘墨的音信,刘白只能从长计议。让丘山雨弄来笔墨纸张,现场写了一份启事,贴在告示墙最上方,免得被那些兔子们再给蹬了去。
“大人,那几名女子为何要撕您的启事,难道是巧合吗?”
丘山雨一脸疑惑,对于三个貌美青春的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找不出理由。
“记住,任何巧合都是偶然中的必然。”
“这话好深奥,在下不懂。”
“呵呵……”
刘白没有继续,他短暂的分析了刚才的遭遇,心中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刘卫川生性孱弱,却要娶美貌的将门之女为妻。若后者事先做了调查,失望不已,想拒了这门亲也是有可能的。
刚才的女子虽任性刁蛮,容貌确是一等一。她的美和玉娘不同,更具有侵略性。不必细细品味如温室的花朵一般费心,而是径直映入眼帘,凭着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抗。
这样看来,此女无限接近江袖月了。
是或不是,目前和自己无干。这样的一匹烈马,自己没有时间去准备草原。
……
武林城外,西湖北面的宝石山旁,有座海拔不高的山岭名为葛岭。
相传东晋时著名道士葛洪曾于此结庐修道炼丹,故而得名。后来修建了抱朴道院,为清修道法之人的圣地,整日烟雾缭绕,经韵宜人。道观中可见众多仙风道骨之人,养生或是修道,悠然洒脱,自不同于凡间俗尘。
只是这几年葛岭的清高被一人打破,那就是当朝宰相贾似道。
自从贾家庭院修筑于葛岭后,院内夜夜笙歌,裘马声色,把世间难得的清静之地沾染了恶俗之气。
两位朝廷大员,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刚刚向贾似道汇报了工作,满无所谓的穿过玲珑透瘦的山石,以及精致玲珑的亭台楼阁,往院外走去。
对于这些朝之重臣,现今的工作与儿戏并无二意。凡事只是例行汇报,不去皇城,而是来这穷奢极欲之地,对一个沉迷于女色和斗虫的色老头随意说说。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
贾似道躺在一把摇椅上,看着眼前,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假山、戏台、玉玲珑,以及百余名风骚各异的美女,心中的快感却也被刚才的公事扫了兴致。
“老夫辛苦囤积的粮食怕是被那些累赘吃掉不少!”
贾似道推开趴在胸口上粘腻的妩媚女子,醉红的眼袋低垂着,目光中充斥着不满。
“中央和京畿监狱向来是只耗不进,御史台狱、大理寺狱、武林府狱、皇城司狱和殿前马步司狱等等,哪个不是亏耗甚大,确实是赘重。”
谢奕作为葛岭的常客,不仅在此于贾似道玩乐,对于朝政之事二人向来于酒肉欢歌中解决。
“国舅有何高见?”贾似道侧身看着谢奕,这个同盟对于解决棘手的事情向来独到,贾似道颇为信任。
“当然是把这些犯人请的越远越好。少一张嘴,就多保一日无忧。”
“你是说让皇帝发个赦书?”
“贾相英明。”
“可这么多罪犯赦到何处?现在大疫横行,或是流罪或是贬去地方,谁人愿走呢?搞不好情急之下来个兵变,不是弄巧成拙了?”
让皇帝大赦这个想法贾似道不是没有,只是比起出去送死,这些身负罪行的犯人到愿意在安全的监狱里多活一天是一天。强行把人轰出去和断了他人生路没有区别,这点贾似道有考虑在内。
“若把犯人变成军人,此事便好办了。任命一人为两淮招抚使,以去两淮地区镇抚流民盗贼,恩威并施,重组厢军为由,把这通人一并打发出去,皇权之下谁人敢违背?”
谢奕轻揉着一块羊脂白玉把件,闭着眼睛,嘴边带着微笑。
贾似道听了这话,心中一喜,马上知道了谢奕的用意,一把搂过一个妖艳的女子按在自己胸口上,拿起茶杯,敬了谢奕笑着说道,“国舅高明!想必对这任命人选也有了想法吧,哈哈。”
谢奕眯眼看着贾似道,默契的回了一个笑容,“呵呵,当朝还有谁心急着离开这武林城,要在外面作为一番呢?”
“更可笑的是,那人不但不会为难,反而会拼了老命,报效皇恩呢!”
“一个老东西出去送死并无趣味,此事定要指派他在武林的两个儿子,让其五子都死在外面才好。”
谢奕阴险的一笑,连其盟友贾似道听了这话也不禁惊了一下,转念一想也心安理得,国舅做事向来狠绝,若非如此,二人的天下岂能如此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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