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此突然的地图跳跃,刘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内心发慌。
对于自身命运,刘白素来淡然看待,只是如今已然成家,身为人夫当然多了一份责任。
那晚若是说上两句好话,也许江袖月就能额外开恩,放自己进去,虽然男性的尊严面子貌似不太稳牢,总也比当一个不回家的人,然后被人一闷棍活活送走三百多里……
不知道江袖月会怎么想,自己的夫君气性也太大了吧,不就是吵个架,稍微触及到夫妻双方的原则,怎地就话也不说就离家出走了,还一走就是玩命的节奏!直接干到尸魔重地建康府。
刘白只期望,江袖月能够理智一点,从自己突然的消失中找到些疑点。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虽没经历太多风雨,但如此的默契应该是有的吧。自己的夫君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吗?学小孩子堵气离家出走?袖月啊,只期盼你能理性思考问题。
至于刘墨,惊归惊,倒也不至于慌乱。遇到这种大事,在冷静之后定然会去找玉娘商量。有玉娘的话,刘白确是放心许多。加上江怀信也定然加入商议自己的失踪事件,总不至于家里乱做一锅粥吧。
只是有一点刘白隐隐担忧,那就是江袖月的脾气和耐性。她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满城查找线索,然后冒然不顾一切出城寻找自己。如此的话,就算自己回到武林,怕也是和江袖月失之交臂。
这个时代通讯本就不发达,加上大疫毁灭了国家的正常运行,哪里还有驿站或是邮驿可用。如今,一旦与人失去联络,只能靠双方的默契,或是在哪里分手便在哪里等待。或是不见的东西就到不见的地方去找。总之,最怕的就是你南我北,如处在不同平行世界一般成为触及不到的人,天下之大永生不得再见。
“我必须尽快回去武林,现在就回,越晚的话……”刘白不敢想不好的结果。他已经和刘墨经历过生离死别,如今不愿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赵颖儿自然理解刘白的焦急,见刘白如此也心生内疚,“我们是从水路来的,回去的话可以走长江到镇江,然后经运河回去武林,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赵颖儿默默低下头,泪水就在眼窝里打转。一想着把救命恩人搞成这样,害得他为家人担忧,还有那个叫玉娘的好妹妹,对于兄长下落不明,该是多么焦急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的尸骨定要长存于此了,如今还有机会,一切都来得及!话说,这雨花山是你们的根据地吗?”
“说来话长,我们沂水弦歌在各州府均有分部,建康府是我们起事之地,势力最深,算是沂水弦歌的根基所在。武林那边只是前哨阵地,待时机成熟便号令天下的部众前往武林,一举拿下宋伪政权。这次武林事败,我们决定来建康府从长计议,当然把你也带来了。
你先是昏迷了三天,后来稍微觉醒却也一直头晕,我就给你用了药,可你时好时坏,意识总也唤不情形。我还担心你不行了,因为从武林出发,一直到雨花山一共是一十六天。你整整昏迷了十六天。”
“十六天……我没成植物人也是造化了。”
“植物人?那是什么?”赵颖儿懵懵的问着。
“额……一个比喻了,对了,那我们怎么不在建康府,而在这山里。”
“因为我们到达的时候,建康府已经是尸魔的海洋了,城门打开,里里外外尸魔如密集的蚂蚁一般……一想到那个场面,至今也有如梦魇。”
“那你们的分部怕是……”
“大疫之下,人人命运不保,只希望上天眷顾苍生,快快结束这场灾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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