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缓了缓神才算安心,仔细听来,原来是隔壁孩子的啼哭声。
这群流民中有三五个孩子,三五岁,七八岁不等,其中一个不到一周岁,营养不足,休息不当,常常苦恼,确也看得可怜。
外面的时候孩子的母亲始终连捂带哄,生怕孩子大哭吸引尸魔,引来祸害。一群人对这婴孩的存在早有争议,只是面对一个粉嫩白胖,天真无邪的婴孩,谁人敢先说出那句丧尽天良的话语,哪怕这话是为了大家的安危。
如今,一行流民已经安生,特别是孩子的母亲,这一日在扬州城内大肆搜集财富,累得倒头便睡,根本听不见小孩的苦恼。
要不是刘白生生把门撞开,唤醒那母亲,估计这孩子要哭个整宿。
“别让他哭了,这大深夜的,万籁俱寂,声音传得老远,引来尸魔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白的语气有些不满的意味,毕竟是一个集体,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人着想的。当母亲确实不易,何况孩子的父亲早已葬身尸口。只是凡事要小心才是,如今的安全和舒适是经历多少危难才获得的,定要细心维护。
“哦,知道了。”
那妇女漫不经意的回了一句,心中莫名添堵,竟嫌刘白管得太多,却碍于刘白是团队中的老大不敢说个不字。便抱起孩子在怀里,左右摇摆。
刘白离开后,这孩子还是哭个没完,喂了奶也不行。干脆,女人抱着孩子下楼去了后院,一面赏月一面逗着小孩玩耍。慢慢的,孩子倒是安静了,只是伸手够着什么东西。
女人顺着孩子手掌的方向看去,是一口老井,仔细看看,黑洞洞看不清楚。
“咿咿吖吖~”
小孩不依不饶,抻着胳膊用力抓着。
“那是个井我的宝宝。”
“咿咿呀呀!”
孩子不依,当母亲的没辙,便带小孩去井边观瞧,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女人一生惨叫,声音响彻云霄。
“我的孩子!”
女人疯狂的用脚踹着,用手挠着,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孩子。原来,井口处挂着一只半身尸魔,此刻正贪婪得咬住小孩的手臂,鲜嫩的血液流淌不止。
天亮的时候,人们曾经检查了院落,那时井口没有情况,谁知道这尸魔是潜伏在井底之下还是怎样,总之现在是如鬼魅般出现,小孩命悬一线。
就在这时,男女老少也被女人嚎叫惊醒了,有的人裤子都没穿便拿着长枪来到后院。
大家在看到眼前这一切都全都惊呆了,井里怎么冒出尸魔了!
刘白拨开围观的人群,根本不去思考或是怀疑人生,要紧关头必须当机立断,哪里有时间可以浪费,每过一秒,孩子的生命就消失一分。
刘白一长枪刺进尸魔的喉咙里,用力一挑,带走一颗人头,孩子的手臂随之抽了出来。
众人上前,见这婴孩手臂咬伤严重,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粘液交织一处,才短短的时间就呈现出化脓感染的模样。
“我的孩子,呜呜呜!”
女人抱着小孩坐在地上大哭,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快把孩子抱进来,用水清洗伤口!”
赵颖儿一把拉起女人,并去往后厨,清洗包扎不在话下。
“当家的,您是明白人,这孩子留着定是祸害。”
说话的是胡老六,是个厢军伍长,年纪不过三十来岁,近来一直是刘白可以用得上的帮手。这当家的称呼,也不是胡老六的专属,而是一行流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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