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吴越这个病不能生气憋气,都是日积月累生气憋出来的严重了,保持心情舒畅也对病情有好处。
于是艾康楠天天想着法的逗吴越笑,时间久了吴越也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喂,哥你就自然点就好了,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现在的吴越已经不能下床了因为化疗头发已经剃光了,艾康楠怕她伤心特意搞了同款发型还在上面刻了字(加油)。
自那以后吴越从来没有为这个发型伤心过,甚至开玩笑:“你说我头发那么少,现在一直剃头等病好了头发会不会变多。”每当听到吴越这些调侃自己的话吴阿姨和吴叔叔总是躲在门口哭,连10岁的腼腆吴铭也哇的一下跑进厕所里。
吴铭总是趁吴月睡着的时候偷偷握着吴越的手,可是我们都在保密,吴越是装睡哦。
我们以为一切都会以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高考结束的三天后,吴越宣布死亡,下午3时整……
那天很热,可是晚上到家的我还是好冷,就算盖了过冬的棉被还是很冷,晚上睡不着眼睛不自觉的留着泪。或许那个从小就护着我的吴越不见,我的心被揪揪的疼,我无法接受生离死别,人生都这样吗。
吴阿姨说:“吴越那丫头告诉我们照顾好自己,说幸好有个吴铭要不然我们俩个太孤单……”她只是哽咽着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一向脾气暴躁的吴叔叔呆在吴越的房间不走了,只是打扫了灰尘,地上还有吴越没有收起的画纸就那么放着,或许这样他们都以为她还会回来吧……
那时候的苏瑾儿很脆弱,她把自己缩成了球,在我家住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对她的打击太大了,白沫的不辞而别,吴越的离开。
她说:“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被温暖过,可是他们都走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给我讲了和她姥姥的故事,她说她高中开始就是自己生活,爸妈全去外地的厂子工作了,说实话日子比以前过的去多了,宽裕了不少,虽然很舍不得父母但是又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她说那天假期还没开学姥姥把她叫过去说吃点饭,怕她自己在家吃不好,她走的时候硬塞了五百块钱让她买点自己爱吃的,那个时候姥姥淋巴肿大,脖子肿了个大包。
她边哭边说着:“我好后悔啊,我应该多去的,我以为姥姥之前也生病没什么大问题这次也会,没想到那么可怕才两个月不到就走了,你知道吗,没看她一次就变一次样,比吴越还夸张后来瘦的就剩骨头了,整个脖子都烂了,妈妈给姥姥打电话说等我啊,等我十月一放假回去看您,妈妈说那时候姥姥很难说话了只会嗯啊的答应。”
她说后来苏阿姨回去了,提前了几天,苏瑾儿还埋怨着,那么着急干嘛她半个月前看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那么快,等苏阿姨回来领着苏瑾儿去的时候苏瑾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人不能老啊……我走时候你姥还能去外面散步呢,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苏阿姨一向坚强的苏瑾儿很少看她哭,即使那天也没有。
后来苏阿姨全职照顾了姥姥一星期,在十月二日四点多去世。
那天还在睡觉的苏瑾儿被苏阿姨摇醒,苏阿姨的说话语速快的很:“自己有饭自己吃,你姥没了我走了。”
那天苏瑾儿只是愣在原地,她回过神问我:“我是不是很坏呀,我从来不喜欢我姥姥我都没哭过除了那次我妈过年时候喝酒喝着喝着就哭了,告诉我:我想我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
“你说我妈那么坚强一个人,你知道吗我们每次过年时候都去姥姥家,我姥熬的皮冻最好吃了,糖蒜腌的也好吃不像别人的是甜的,怎么办我都快忘记那个味道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