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覆盖在身上的鳞片化作了武器,但经过夜化成人的洗礼后,半荀的身体之强横也是寻常利器难伤,怎么会一下子被人就剔了肉,只剩下累累白骨?它怎知陆宁的剔骨之术习自高人之手,经过无数场战斗后的洗礼后,死在陆宁手下的妖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陆宁剔除骨牌的手段早已练就的出神入化,眨眼间就能从妖兽的体内摘除骨牌而其上不带一点筋肉,对于身体的构造没有几人能够达到陆宁的程度,即使是再强悍的身体,只要不是通为一体,在陆宁的那把剔骨刀下也会被剖解成块儿,何况半荀这种半吊子,只知玩乐,并不把心思放在修炼上的纨绔子弟。
半荀忍住疼痛,再也不敢靠近陆宁半步,陆宁手中的剔骨刀在它眼里就像是催命的符咒,由于惯用的手臂再也不能进行攻击,半荀的攻击力大打折扣,但半荀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虽然不敢近身,半荀但却在远处发起了攻击。
陆宁也只是有病乱投医,他听屠十三说过,随着妖兽修炼年头的增长,身体素质也会越来越强悍,修为越高的妖兽越难伤其分毫,但陆宁自打突破蒙天之境后手上的力道和感知能力大幅提升,这才歪打误撞剔了半荀的膀子。
陆一受伤不轻,整个胸膛都染满了鲜血,此时已经脸色煞白,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而半荀的攻击速度十分快,虽然攻击力大打折扣,但在速度上半荀弥补了不足,如果任由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的话,首先撑不住的肯定是陆宁这方。
防御就已经耗尽了陆宁几人大半的体力,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的话,结果可想而知,陆宁知道如果再拆掉半荀的另一条胳膊的话,就算半荀不死也会折掉半条命,但怎样再次近身是摆在陆宁面前最大的问题。
看着陆一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陆宁心中更是焦灼万分,突然陆宁眼前一亮,何不就此让陆一退出,自己替代陆一的位置,这样表面上就会给半荀一种自己手忙脚乱体力不支的感觉,趁此机会半荀肯定会忍不住再次近身攻击。
陆一早就体力耗尽,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倒下去的话,整个倾杀阵就会因为失去一个人而彻底被打散,威力大打折扣不说,有可能还会连累自己的兄弟,一块栽到那妖兽的手中。在运转法阵的时候,因为剧烈的移动,陆一胸口上的伤口频繁被撕裂,鲜血更是止不住地流,此时的陆一已经有些精神恍惚,支撑他挺到现在的唯一支柱就是心中的信念,恍惚中陆一看到陆宁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告诉他退出法阵,虽然不知道陆宁的用意,但陆宁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身体又不能如此支撑下去,陆一还是拖着身体退了出去。
陆宁还是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虽然他对倾杀阵了然于胸,但同时兼顾两个人的位置还是让他十分吃力,这次确实是弄巧成拙了,倾杀阵虽然同刚才一样运转正常,但压在陆宁身上的担子却沉重无比。
半荀在攻击的同时早就看出了陆宁的空门大开,看到陆宁腾转的速度较之刚才也慢上了许多,它知道此时陆宁十分吃力。半荀也不想拖得太久,战斗持续的越久,其中的变故就会越多,何况自己已经赔上一条胳膊,如果此时不趁机将陆宁拿下斩成肉酱,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趁着陆宁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半荀又一次挺身攻击,陆宁听到耳后异响,知道半荀抓住了空当要置自己于死地,索性使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法子,凭空在地上一转,竟然将自己的胸膛对着半荀抵了上去,手上的剔骨刀却做好了准备,只待半荀近身,就卸掉它半个身子。
“宁儿,不要!”
就在此时,陆宁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尖声喊道。
陆宁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轻微地撞击了一下,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撞到了一旁,而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偏差让自己躲过了半荀的攻击,自己的剔骨刀却毫无偏差的插入了半荀的腰眼。
只一刹那,陆宁便将半荀的肋骨剔了个精光,一股鲜血像箭矢一样射出,喷得陆宁满脸满身都是。
不可能!陆宁剔骨的时候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每一次自己都是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将对方的筋肉剔除掉,最重要的一点是根本不会流出一点鲜血,今天怎么像血管崩裂一样,鲜血兜头喷了自己一身?
两声闷哼,一刚一柔,一男一女。
陆宁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瘫倒在自己的身上,出于本能,陆宁双臂伸出接入了自己的怀中,由于怕垂死的半荀反击,陆宁迅速向后退去。
因为双眼被血盖住,陆宁一只手胡乱地将脸上的鲜血抹了一下,睁眼却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子躺在自己的怀中,自锁骨至肋下被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由于创口太大,鲜血呈爆发式地喷涌而出。
“四娘!四娘!”
看到女子的第一眼,陆宁便嚎啕大哭起来,眼前的女子居然是狐四娘!陆宁立刻将双手按在狐四娘的伤口之上,想要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怎奈伤口太大,无论陆宁如何努力,终究还是没有止住。
“宁儿都长这么大了!”
狐四娘精神萎靡,平日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她还是艰难地抬起手,温柔地抚着陆宁的面颊,极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四娘!四娘!”
泪水模糊了陆宁的眼睛,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胸口,让他几近晕厥。
“好孩子,不哭,你黑子爸爸看着你呢!”
一滴泪水顺着狐四娘的脸颊轻轻滑落。狐四娘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通体乌黑的刀递到了陆宁的手上。
“黑子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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