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老几位,出大事了。”
吴来忽然一个激灵,心说:大事?难道说的是那天晚上的杀人案?
“什么大事啊?”另外几个饶有兴趣的凑过来搭茬。
“昨天后门抓着人了!”
“什么后门?你家后门啊?”
“呸!你家后门!”说完,那人看看四周,想吊吊大家的胃口。
“哎呀,你说啊!屎拉一半,你屁股叫驴踹了?”
“我呸!你嘴巴才喷粪。我跟你们说,昨天,赌坊后面有人被抓了,听说,是拉了一车货,那货不干净啊。”
原来说的不是杀人案的事,吴来有些失望,但有八卦听,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哎?我听说好像是北梁的探子,要跟这边的探子接头啊!”
“不是吧,我听说的可是他老婆跟人跑了,他打算当街杀那个野男人,没成想走漏风声之后才被抓。”
四周围炸开锅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各自听说的版本,竟还讨论起来。
发起八卦那位赶紧就拦:“闭嘴、闭嘴闭嘴!胡说八道,你们都听谁给你们瞎说的?我弟弟的老婆的三叔的内侄可是负责打扫燕子卫牢房的杂役,是他亲口说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点头:“那还是你说的靠谱点。”
“我还听说那人是……”
“是啊,我也听说……”
众人意犹未尽,还在讨论,可着吴来觉着无趣,转身就要走,临走还顺走了些许钱财。
在这燕京城,你可以找到当世有的所有东西,繁华自不必说,每一天都有数不尽的热闹,喧嚣和浮躁。
街头巷尾,眼见之处,所有人都在贪图荣华富贵。
能够广进金银黄白之物,便是这世上了不起的理想。
读书不为黎民苍生,习武不为保家卫国,寒窗苦读、闻鸡起舞,为的是有朝一日货卖帝王,扬名立万,然后接着广进财源。
空气中散布的是满满的铜臭,但仍叫人心旷神怡。
娱乐?有的,吃喝二字暂且不提,这花间之处,散财之所,也是不少,而且全城之内有两个最好去处:万金坊散财潦倒,天香阁问柳寻花。
除了这些有钱人的去处,最廉价的娱乐方式,莫过于坊间传闻,或是流言蜚语。
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还是喜闻乐见的。
换往常,吴来肯定得上柜台混一把瓜子,然后跟着听点小道“消息”的,但此时的他,提不起多大兴趣。
老李说找人给他做了一身衣服,让他晚上上家里去。很久没有新衣服穿了,吴来多少有些激动,当然,也有些焦急,巴不得很快就到晚上。干点什么呢?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天香阁找蓉儿。
相国府外,行人缄默不语,快步远隔而过。
相国府。
“如果不是家贼,那东西是怎么丢的?”管家林贵指着一群下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人天生下贱,主子的东西也是你们可以随便觊觎的吗?是谁拿的,最好现在就给我站出来,如若不然,让我查到了,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再把你们剁了喂狗!”
几只狼狗甚是机灵,林管家话音刚落,立刻狂吠起来,满是狗仗人势的样子。
林管家对这几条狗的反应甚是满意,捋捋胡子看着眼前的这些家仆院工,朝身边的亲信使了使眼色。
林福点点头,大步向人群走去,伸手从人群里揪出一个小婢女,带到林管家面前,随后便一脚将她踢倒。
“月香,你可知道为什么把你揪出来吗?”
小婢女一脸惊恐:“林管家,月香不知。”
“不知?昨天有人发现夫人的玉镯丢失,后来被人发现,竟在你的枕下。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回管家,有,但那个这不是我偷的啊!”
“大胆!不知悔改就算了,居然还要狡辩!林福!!”
“在!”
“给我打断她的腿,然后把她剁碎了喂狗!”
“是!”
月香如同被雷电打到,僵在原地,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求生的欲望让她双手拼命地挥舞,颤声求饶:“不是的,管家!月香真的没有说谎!我冤枉啊!求求管家了,求求您了!”
林福哪管她的哭嚎,抄起棍子就打,月香一边求饶,一边尖叫,旁边的家奴院工看着月香被打,没有一个敢说话,默默低下头,生怕祸及自己。
林管家眯着眼,满足的看着眼前在地上打滚的婢女,脸上似笑非笑。
林贵使足了劲抽打着地上的月香,心里满是报复后的满足感。
前两天夜里,林贵尾随月香,经过僻静处看四下无人,一把抓住月香的手腕。
月香受到惊吓,瞬间把手抽了回来。
“月香,我好想你啊!”
林贵的目光越来越污浊,贪婪地看着月香,从头上看到脚下,看遍了目光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
月香害怕,双手抱住胸前: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月香,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来让我抱抱。”
“你别过来!我叫人了!”
“好香啊!”林贵凑近月香的脖子闻了闻,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月香啊,你看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我保你吃喝无忧啊。”
月香一脸痛苦的把头扭到一边,极力用手保持和林贵之间距离,用坚定地语气说:
“你死了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林贵我跟你说,你要是现在放我走,我保证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然,我就全都告诉夫人。”
在相国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可以不怕林相国,但一定要小心相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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