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哼了一声，道：
“话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长期保持这样的状态，应该也不会轻松的吧。”
“习惯了，完全不累。”
“你不累我累，我一直都要集中精神，怕会消耗过大，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魔女抬头望天，眼中居然带有几分落寞，道：
“我已经说过，这是特殊体质使然。不似咒物那般的方便，能说关就关。”
这是凌辰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真实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被包裹在名为“魔女”的保护殻之中，而是有一种下意识的真情流露。
不过，这个瞬间非常短，甚至令凌辰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魔女在一阵深呼吸过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闭着眼淡淡道：
“除了不受控制以外，其他没什么不好。依靠着这样的体质，有时候，甚至连咒物都不需要使用，就能顺利打败敌人。”
凌辰叹了一口气，道：
“因为这种体质，所有人都对你敬而远之。毕竟，没有人想在聊着天时，被忽然迷惑心智。我觉得……你很累吧。”
魔女心中微震，忙偏开头，不去看凌辰的眼睛。
“……少自以为是了。”
一会儿后，她重新转了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不过，你或许说得没错。”
此时呈现出来的，是不像她会有的腼腆笑容，以及感谢的话语……
凌辰得以稍微窥视真正的她，而不是别人口中，恶名昭彰的“魔女”。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她微笑着望向凌辰道：
“一般契约者的关注点，不都是要探听下去，弄清楚我是怎么办到的吗？一项不需要依靠咒物的能力，这还不足以勾起你的好奇心？”
凌辰苦笑着摇摇头：
“我不想询问你的秘密，你还不乐意了？”
魔女得意笑道：
“你管得着吗？”
凌辰耸耸肩：
“我向来都很有自知自明。先不论你会不会说，但即使如实相告了，那又能怎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得知你体质的原理，不代表可以办到一样的事。要不然的话，在契约者的圈子里面，也不会只有一个魔女。”
她有些意外，却是嘴角微微上翘道：
“叫我潘多拉，所谓的‘魔女’只是其他人的称呼。”
凌辰一愣，咀嚼了一下名字背后的意思，喃喃道：
“潘多拉，传说中打开了灾厄之盒的人。在我看来，她似乎同样也是一名魔女……”
魔女，潘多拉舔了舔嘴唇，淡淡地道：
“最起码，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人强加的魔女之名。”
凌辰道：
“行，我以后就叫你潘多拉。而你叫我做‘零’就可以。”
潘多拉咬着下唇，打断道：
“不对哦，你跟那个原住民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叫凌辰是吧，而且，似乎还知道一点，这次副本的背景。”
“我本来打算想法子，将这些信息都挖出来的。不过，看在你是第四个能让我开口，说出潘多拉这个名字的人，这次算了，放过你一次。”
凌辰的表情很是无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还真是感谢您宽宏大量。”
潘多拉的紫色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道：
“不用谢，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只有平易近人。”
凌辰用力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吐出了三个字：
“算你狠。”
潘多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发出一阵娇笑。这银铃般的笑声，在凌辰耳里，就像是恶魔的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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