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安乐,终于混乱!”义木真章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常对别人说的这句话。
这个在记忆中只会绷着一副严肃表情的父亲,这个肯为所有人临终祈祷,却从不提及自己母亲的父亲,这个亲手将自己送进死亡部门的父亲,呵呵,义木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做为人父,或许在义木贵左部的眼中,自己的性命也是可有可无的,他多么想就这样睡去,不用从这场战争中再作为旗子任人摆布。
然而他做不到,因为那个唯一让他感到人生是幸运的人他还没有追回,那个让他全程死死拽住不肯放开一瞬的人还没有追回,那个让他陷所有人于不义之中也要救出的人还没有追回,那个让他...
“够了,真的够了!”义木真章,一个拿淌着的热血当成眼泪的少年缓缓从瓦砾中爬出,周围的世界真不真实已经不再重要,他只知道阻挡他再次亲口喊出“幸池春阳”这个名字的人都要消除!
(凡原庭处)
“贵左部先生!”一个穿着白色正装样貌十分年轻的男子笑眯眯的走进了病房中,而义木贵左部正穿着他那一身庄重的黑色指挥服双手交叉托腮卧于病床旁,屋中的灯并没有开,被风吹起的窗帘让外面的月光照入屋内,洒落在病床旁义木贵左部的脸上。
“行动还在进行,战司大人却不在作战室这样好吗?”年轻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战斗数据上传了没有?”义木贵左部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余温尚存的逝者的手背。
“放心,收集率高达98%”
男子略微睁开了一丝眼缝看着起身向他走来的义木贵左部,华丽的指挥长袍在风中挂起抖动着。
“那我也就不再是凡原庭的总战司了!”
义木贵左部说话间已然与男子平行站在了一起,两个人面朝两方,一个带着病态的笑容一个则满脸凝重。
“话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小鬼的死活吗?”
贵左部脸上的神经就像全部断掉了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片刻沉默后一人独自走出了病房只留穿着白色正装的男子徒留原地,走廊上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白色正装的男子又重新眯起了双眼笑着看向病床上的逝者,随后他向病床的方向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哎呀,义木贵左部先生的慰问正式结束了呢!”
(逐猎小队处)
爬出废墟的义木真章带着满身伤痕一晃一晃的向前蹒跚走去,一旁的巨兽狄卡马并未察觉到这个怒气拉满的人类,而是继续执着于对眼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建筑进行破坏,而义木也是完全对他提不起兴趣,他现在一心只想让伽伊那张丑恶的面孔彻底消失。
“敢碍事就先灭了你!”义木一个人对着空气说道,然而头部流淌的鲜血已经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巨大的轰鸣声从义木的耳旁传来。
“我说过敢动就先灭了你!”义木甩着不是很灵活的胳膊向后挥去,然而看到的只是一具将触手插入地面之中后便一动不动的巨兽形狄卡马的躯壳。
义木的瞳孔逐渐收缩,那一天的情景像潮水般涌入义木真章的脑海,拼命呼喊求救的同学,旋涡状吞噬一切的结界,让他绝望到极点的无情屠戮,当然还有心爱之人的脸庞。
“这是...”义木害怕的不敢呼吸,简直一模一样,他好像能感受到幸池春阳的手再次被他牢牢的握住。
“义木,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义木耳边响起幸池最后对他说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义木这次真的流淌下了泪水。
再次抬起头时,义木看着陷入静止中的休利斯,他终于将自己从痛苦的闪回中拉回了战场,是先告知逐猎小队还是独自一人灭除眼前的狄卡马,两个选择摆在了义木眼前,义木的思路也在选择间快速交替着。
“没时间了,再不行动,逐猎小队甚至自己就都要彻底消失了!”义木站起身决定要先去告知大友志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吊坠,此时的天空中两道蓝色的波刃划过,掀起巨大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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