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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馆前面人头攒动，吊着脚尖探着头往里面看。
一条黄色的警戒线将绝大部分人阻隔在外面，偶尔有一两个挤到充当人墙的警察跟前，掏出身份证，确认过资格之后，他们被放进去，立刻引来大批羡慕的目光。
北京这个地方，各种大型的活动、盛事太多太多，坐公交车去上班路上都能碰上两三个，市民几乎都麻木了，没办法，首度就是这么有气魄。
可今天不一样，北京电视台《新星新闻》联合本地多家著名媒体、杂志举办《正能量大型研讨会》，关注的重点正是前段时间最出风头的“正能量明星”——年仅十七岁的高中生周志航同学。
将近半个月的疯狂宣传，早间新闻、晚间新闻上都有提到，北京的市民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件事。
新闻上都是正面的，可在网上还有一股汹涌的能量，各种隐秘的消息大肆传播，毫无顾忌的指向事情的另一面，周志航是否真的是“正能量明星”，他有没有资格代表正能量，甚至，正能量这种东西存不存在？
抱有这样的疑惑，每个人心底都有着各自的企图，上万人聚集在举办地点展览馆，期待节目开始。至于他们究竟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结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扫黄行动让相当一部分人无所事事，虽然扫黄和周志航无关，他也没有出现在镜头上，可他们还是打算过来“支持”下，以表达内心对警方此次行动的“拥护”。
“不敢找警察的麻烦，还不敢找你的麻烦，就算不敢找你麻烦，我还不敢混在人群里吼两句？”
“看他在电视上的嚣张模样，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还想代表民意，狗屁，我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民意。”
“他就是警察养的一条狗，怎么叫完全看警察的脸色，不过警察也没法跟‘民意’斗，法不责众，这条狗今天注定要丢人了。”
展览馆外面临时加装许多监控，此时周志航正和胡婧呆在监控室里。
“看到了没有，这些人就是冲着跟你作对来的，想看你出丑，想看‘正能量明星’散去光环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小人物，更想看到你背地里丑恶的一面，然后狠狠的大笑。”胡婧白净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气呼呼的道。
监控里听不到声音，可是他们阴阳怪气的嘴脸眼睛将自己的意图暴露无遗。
周志航挠头，嘿嘿笑，“他们都在外面，没有参加研讨会的资格，也就是来凑个热闹，坏不了我们的事。”
胡婧戳的更用力，“你以为就外面有，参加研讨会的人里面只会更多，警方打算安排些自己人进去，可是被举办方拒绝了，他们申明本次活动一定要公平公正，禁止任何人作弊。”
“可根据我们的调查，总共三千个名额，通过报名方式随机挑选的只有不足一千，其它的都被以各种方式赠送给他们所谓的‘赞助单位’。两千多人，占据总人数的比例超过三分之二，他们能够决定整个研讨会的提问方向，除非你是神，完美无缺，就算圣人都能被他们挑出一身的毛病，一点点小恶会被他们夸张到无穷大，遮盖所有的善。”
情形如此严重令周志航吃惊，“举办方也太不要脸了，就没人管管吗，你们警方既然查到了，为什么不公布？他们连警察都不怕？”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
胡婧语气担忧，白净的手指收了回来，下意识的拨弄“手链”，“举办方本身就是不怀好意，后面有人推波助澜，他们是乐得其成，反正不管研讨会被推往哪个方向，关注度、收视率上来了，他们都能从中受益。”
“先前警方的扫非行动弄得北京市地下势力人心惶惶，很多人和他们身后的势力都对此非常不满，但是他们知道，你这个‘正能量明星’只是警方推出来的代言人，两军交阵不斩来使，他们没胆子和警方发生实质性的冲突，自然也不会对付你。”
“别小看这些人，他们在警方或多或少都有耳目。你参加研讨会不在警方的安排之中，更重要的是，警方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你很不满。”
“他们有意，警方刻意纵容，于是原本对警方的不满就发泄在你的身上。现在你是他们共同的目标，身后又没有警方可以当靠山，下场可想而知。”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志航恍然大悟，“我为警方吸引仇恨，警方却随手把我给抛弃了，你们太没人性。”
“别说得那么难听，要怪也是怪你自己，警方辛辛苦苦搜集来的证据，被你在镜头前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就给抢走了，更重要的是，显得警方非常无能，要靠一名高中生帮他们破案，换成你你会高兴。”在他跟前胡婧很容易被“激怒”，失去一贯的冷漠。
周志航很尴尬，当时“年少无知”，一方面受到翟峰的刺激，急于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时间尘埃，以后千万不能干了，太得罪人。
其实周志航不怕得罪人，关键是说出去他不占道理，心里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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