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个衣冠不整的管家匆匆跑进来禀告道:“回禀大人,县衙后门外有两栋民居失火,火势极旺,逃生出来的贱民正敲锣呼救。院里的狼犬被火光及铜锣声惊吓,故而狂吠。”
“岂有此理!”钱知县怒喝道,“救火就救火,敲锣打鼓做什么!你带领二十守卫前去驱赶了那些那些贱民,如若再敢喧哗扰人清梦,全部逮了收监候审!”
“是!”
正当那管家退到门口时,钱知县又喝道:“把那些畜生也牵出去,吵得让人不能安生。”
管家领命,立即唤来下人将那些狼犬都牵远了,然后匆匆离去,想来是要带领守卫驱逐平民去了。
这时,县衙后院西厢屋顶黑暗处,三个黑衣人潜伏其中,见管家带人将狼犬牵了出去,其中一人笑道:“我道那钱知县有多少本事、有多警惕,原来也是个酒囊饭袋。我第一招都还没用完,那些恶犬、守卫就都被调了出去。没了牙的老虎,连绵羊都不如。”
另一个黑衣人应声道:“此计的确甚妙。火灾事发地距离县衙仅仅一街之隔,钱知县必受惊扰。偏偏祸不及县衙之内,也怪不得那钱知县没有警惕。现在水已搅浑,只待我们前去摸鱼了,走吧。”
且说钱知县,见后院中恶犬被尽数牵走,众人也全部退下,四周一时便静了下来,困意上涌,正要接着呼呼大睡。忽然见到一条黑影闪进房中,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那黑衣人一招擒住,被他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持着一把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之上。
“保持安静!我只要问你几句话,若回答得我满意了,自然不伤你性命。若敢呼叫求援,我教你立即化为我刀下亡魂!”黑衣人低声喝道。
钱知县被擒,以为对方要取自己性命,直吓得浑身打颤、差点屁滚尿流。现在忽然听得对方只想要问些问题,如何敢不答应,连忙示意配合。
那黑衣人见此,慢慢松开捂着钱知县嘴巴的手,见钱知县果然不敢呼救,便问道:“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抢那么多良家女子?”
钱知县闻言,下意识便要开口作答,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极惊恐之事,头脑猛然清醒了半分,话到嘴边生生吞了进去,思忖半刻之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抢女子?冤枉啊,我身为一县父母官,怎么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
黑衣人闻言,眉头一皱,低声怒喝道:“钱知县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话之前要好好想想啊!若无证据,我如何会来找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钱知县听得一声怒喝,双腿顿时又软了几分,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却仍然结结巴巴地坚持道:“好汉饶命!我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本官发誓,从未做过那种丧天害理的事情。”
“好你个钱知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了。前些日里你派遣那徐捕头和一众衙役,每夜潜入村庄抢夺良家女子,关押于野牛岭山神庙之中,证据确凿。你做何解释?!”
钱知县闻言,心知事情真的被泄露了出去,顿时面如死灰,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片刻之后,忽然灵机一动,尖声道:“一定是他们自作主张私下祸害百姓!对!一定是的!”
“好汉饶命,我定然将这些罪凶抓捕归案,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钱知县苦苦哀求道。
那黑衣人见钱知县耍赖,心知不可能再从钱知县口中问出什么,感叹一声道:“钱知县,你是自己作死,可怪不得我!”
话音落下,黑衣人左手再次捂住钱知县的嘴,右手短刀一划顿时将钱知县喉管割断,w.uknshu. 鲜血飞射而出。
片刻之后,黑衣人见钱知县再无挣扎,已然死去,便将他放倒在地,道“到了幽冥地狱,若能洗脱那罪名重新投胎,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环顾屋内,黑衣人忽然走到窗边,将关闭的窗户打开。随后回到屋内,拿起桌上烧着的蜡烛,从窗边开始往屋内深处,将所有能快速点燃的东西全部点燃,制作出窗外飘来火星引发火灾的迹象。见火势已成,黑衣人把手中蜡烛放回桌上,快步走了出去。
方才走出门外,屋顶忽然抛下一段绳子。黑衣人也不惊讶,抓住绳子荡了几下,便被拉了上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县衙众人发现钱知县房间起火时,火势已经极旺,众人抢救不及,又无法进入营救钱知县,只得暗自焦急,直到大火烧去一切自行熄灭。
“你怎么看这场火?”郭师爷不知何时来到钱知县房前,向身边那位茶楼店小二问道。
“禀大人,我觉得这场火有许多疑点,怕是不简单。”店小二回答道。
“哦?有哪些疑点,说来听听。”
店小二略作思忖,整理了一番言辞,说道:“其一,为何后门外那两栋民居会着火?其二,为何钱大人的房子也着火了,若是外面的大火飘来火星引发的,为何恰巧引燃钱大人这一处房子,而别处相安无事?其三,为何这两处火灾,均迅速形成火势?其四,按说钱大人在房子着火之前,已经被人惊醒,为何钱大人却无法及时逃出来?”
郭师爷闻言,轻捋着胡子说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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