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村,村长家院外。
石板村众人上午时分都收到一则通知,说是黎彬准备成立村民互助剿匪队。一时间,无论男女老少都纷纷丢下手里的活,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这里。此时,黎彬与村长等话事人还没来,一众村民边等待边议论纷纷。
“你们说,黎先生此番成立村民互助剿匪队,难道真要去剿匪吗?”其中一个人向身边众人问道。
“那是自然。剿匪队若不剿匪,那还能干啥?”另一人应道。
“我怎么感觉此事有点不妥?那些个土匪山贼,个个身强力壮,凶狠的紧。避都避不及,怎么还要去招惹他们呢?”方才那人继续问道。
“那自然是黎先生仁心宅厚,痛心土匪作乱,才这么做了。”
“只是,我们斗得过土匪吗?”旁边一个人也插进来讨论。
“如何斗不过?上回马贼带着五六十贼众来犯我们村庄,还不是被凡尘哥一人就打回去了。后来黎先生与凡尘哥一起到山寨讨还公道,那马贼真个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小梅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她自从被黎彬与凡尘从马贼山寨救回来之后,便对他们俩感激、崇拜得无以复加了。
“就是!你没看上回,马贼山寨里百八十贼众全部都被黎先生一包蒙汗药就药晕过去了,当时要是想灭了他们,真个比砍白菜还要容易。”上次参与救人的石大壮高声说道。
“哈哈!要是如此,那些个土匪算什么,每个贼窝一包蒙汗药,就跟药老鼠一样。最后还不任由我们宰割?我说,黎先生此举大善!”
“对对对!我肯定加入黎先生的剿匪队!”
一众村民七嘴八舌,担忧有之,但更多人都持乐观态度,表现出对黎彬的无条件信任。
这时,黎彬与石村长走了出来,李绵冰与凡尘跟在两人身后。
石村长挥手止住村民的讨论,说道:“乡亲们,都静一静。今日召大家前来,就是要讨论一下黎先生建立村民互助剿匪队的事情。刚才我与黎先生做了一番交流,觉得此举大善,自然是赞同的。现在请黎先生为我们讲述一下这村民互助剿匪队的事情吧。”
黎彬闻言跨步而出,说道:“各位乡亲。灵宗皇帝昏庸无道,朝政混乱腐败,致使天下大乱。无奈天有不测风云,如今旱灾越演越烈,不少地方颗粒无收,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偏偏还有贼寇当道,四处扰民,鱼肉乡里。我虽少出远门,也日日听闻贼寇烧杀掳掠,不时犯下灭户屠村的恶行。每念及于此,我心中是十分痛恨,常常夜不能寐。”
“朝堂之事,我黎彬自然插不上话。天灾当前,我虽然设计出水车和抽水车,但终究有心推广而力不足,即便推广出去,也是杯水车薪。如此一来,这贼寇人祸,我倒是想好好管上一管,若能将之除去,也算是造福一方,如此我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了。”
“只可惜,我黎彬孤身一人,虽有几分力气,也不能以一人之力面对千百贼寇。所以,我只好求到大家身上来了,希望大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黎先生哪里话!先生心怀宽广,剿匪功德无量,这自然是大好事情。”村民中一人说道。
“对。往日里都是黎先生您亲力亲为给我们谋福祉,如今我们也能出一份力,那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另一人应声道。
“就是。往日里我们受黎先生恩泽,才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如今先生要帮助更多的人,让我们出力,那就是看得起我们。”又一人说道。
村民淳朴。平日里黎彬为村民们劳心尽力,为村民们解决诸多问题,极大地改善了他们的生产生活条件。所有村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黎彬有求于他们,自然就纷纷响应。
黎彬见一众村民毫无保留的信任,深受感动,挥了挥手止住村民的讨论,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与支持。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先跟你们说清楚,不然我于心不安。”
“首先,剿匪,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避免不了要打斗甚至杀人,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受伤,甚至被杀。准备参加剿匪队的人,要做好心理准备。当然,我也会想方设法保证大家的安全。一旦有谁光荣牺牲,我也会尽力优抚他的家人。”
“其次,我将会以一支军队的标准来要求剿匪队,每日的操练必不可少,将会非常的枯燥、辛苦。而且,肯定是专职,无法跟以往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了。”
“第三,剿匪是一件要长期进行的事情。我不仅想要把高平县的匪患解决了,甚至还想解决整个淮西郡的,甚至更大范围的。我们很可能要背井离乡,征战四方。”
“最后,剿匪虽然功德无量,但剿匪队发展起来成为一方势力以后,政府很可能容不得我们。到时候,我们很可能会与政府产生冲突。”
“以上这些,我请求大家考虑清楚,然后再做决断,是否加入我们剿匪队。”
黎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盆冷水,扑灭村民心中的躁动。不管是打斗生死,还是脱产训练,亦或是背井离乡,对这些朴实的农民来说,都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果然,村民们闻言都冷静了许多,相互交头接耳一番讨论。
黎彬静静的站在前面看着众人,脸上表情平静,见众人议论纷纷,既不再发表意见,也不催促,只等着他们冷静地做出决断。
李绵冰站在黎彬的背后,没有丝毫应有的冷酷寒意,反而娉婷婀娜,神色恬然,有如亭亭玉立的落尘仙子。只是她偶尔望向黎彬的背影时,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小家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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