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担任特种部队总教官的职务,若是做得好了,自然能够给她树立极大的威信,极大地方便她日后的工作。
但若是做得不好,损失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威严,还会给黎彬的威信带来极大的损害。很容易给人造成黎彬任人唯亲的误解,让庸人身居高位。这很可能会进而引发系列问题,严重动摇这支新生军队的根基。
刚才在忍受脚踝剧痛之时,李绵冰就反复地在心里默念:这是他的第一份基业,宁肯让我死,也不能让他的这一份基业败在我的手里。
不知什么时候起,李绵冰已经将黎彬放在了自己心中至关重要的位置,他的份量,比自己的理想,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了几分。
也正是因此,当黎彬刚才一声不哼地走出去的时候,她心中的难受,简直比拿把刀子在她身上划一下更加痛苦百倍。
她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在别人面前,她心狠手辣,是个毒娘子,是个恶魔。但在黎彬面前,她也是一个需要被关爱的女子,仅此而已。
这时,黎彬忽然又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放着一些疗伤的工具和药物。他一眼就察觉到了李绵冰神色的不同,见她眼眶通红、泫然欲泣,他便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到李绵冰身边,蹲下,然后一只手轻轻抬起李绵冰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右手从药托盘上取来酒精棉球轻轻擦拭。
当黎彬摁在李绵冰左脚踝扭伤的部位上时,李绵冰顿时又感到一阵剧痛,心神放松之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黎彬见此,终于抬起头看着李绵冰,柔声问道:“疼吗?”
一句最简单的关怀,终于打开了李绵冰强忍着的泪腺,泪水喷涌而出,似乎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的溃口。她此时所期待的,就是这样最简单的一丝关怀而已。
然后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啜泣着说道:“疼。”
黎彬见此,心中又是一阵揪心,想也不想,便伸出手去,用大拇指轻轻擦去李绵冰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我看着心里很难过受。”
李绵冰闻言,顿时雨过天晴,心里感觉无比的甜蜜,无比的充实,便也抹了一把泪,傻傻地笑道:“好,我不哭了。”
黎彬继续仔细地把李绵冰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等会我要搓热你的脚踝,把里面的淤血化去。会有点疼,你受不住就告诉我,别强忍着,知道吗?”
李绵冰笑着点了点头,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黎彬怎么处理。
黎彬也冲她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球把她的脚踝擦拭干净。接着,他从托盘上取来一瓶酒精淋在自己的手上,w.ukansh. 用火点着,便立即将双手捂在李绵冰左脚踝扭伤处,然后由慢到快、由轻到重地给她揉搓按摩起来。这样能够加速酒精渗透肌肤,扩张毛细血管,疏通经络,活血化瘀。
李绵冰感觉脚踝处灼热,刚开始揉搓之时痛得厉害,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再过片刻,疼痛却迅速舒缓了下来。
之后,黎彬再去剿匪队医院里找来一些草药,全都研磨碎,用纱布盛着放在低度数的酒水上面蒸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药物成分都被蒸出来之后,再直接在药渣上洒一些高度数的酒水,然后将纱布收拢包住所有的药渣,趁热慢慢敷烫扭伤处。就跟用鸡蛋热滚一样。
这需要控制得很精细,不能太热,否则会烫伤。也不能太凉,否则效果会打折扣。
等到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药渣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黎彬再把它摊开,彻底放凉,然后将药渣全部敷在扭伤处,用纱布包紧。
李绵冰对此很是好奇,问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黎彬说道:“这其实是我偷师学来的。我八九岁的时候,贪玩爬树,不长心掉了下来,把手关节摔脱臼了。我父母就找来村里的老中医给我处理伤口,用的正是这种方法,效果很好。当时我就仔细问过那位老中医用的是什么药物,怎么处理,有什么注意事项。他人很好,而且见我年纪小,也没什么戒心,都告诉了我。他没想到我那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将他给我讲的都记录在本子上了。从此我就学会了这种方法。”
李绵冰闻言,笑道:“你真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