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庆辉在黎彬的安抚下渐渐稳定了情绪,然后向黎彬一一讲述了他们所遇到的困境。
原来,他们坡底村因为地势较低,山势环绕,水源充足。虽然现在旱灾越演越烈,但坡头村的田地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因为阳光充足的原因,粮食产量略有提升。但这也惹来不少人的眼红。
如今正值六月收获的时节,但坡底村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泗水镇一家名为三河社的匪寇就找上了门。他们强行抢走了村里所产的大半粮食,并且要求坡底村从今每年都要将所产粮食的一半上贡给他们。
然而,祸不单行,三河社上门抢夺的第三天,泗水县赵兴隆员外的家丁便前来收佃租,每亩田地要交稻谷2石(150斤)。而且几乎与此同时,官府也前来征税,每亩地要稻谷1石。
虽说坡底村今年收成较好,但也亩产也只有4石多一点(300余斤,古代没有杂交水稻,没有农药化肥,产量真的很低。)刚刚被土匪抢走大半粮食的坡底村,却无论如何也凑不足每亩地3石的稻谷拿来交佃租和税,更别说要留余粮自己吃了。
催了两次之后,赵兴隆员外大发脾气,扬言如果坡底村再不交租,不仅要将田地全部收回,还要将村里的年轻女子全部抓去卖给青楼,当做补偿。官府方面态度更加强横,扬言再不交税就要将村民收监候审。
坡头村众人生存无望,一番商议,想来想去,只好趁夜里带着全家大小逃了出来,前来找剿匪队求救了。
泗水县与高平县相邻,剿匪队的事迹早就在泗水县传了开来。在这些乡民的心中,这个世上只有剿匪队才会真心为民请命,才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黎彬听完郭庆辉的讲述,也极为恼怒,对坡底村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忧心,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好先将坡底村200余人暂时安顿下来,然后召开会议进行商讨。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孙志才首先提出来道:“队长。我认为不能收留这些乡民。我们并没有田地可以给他们耕种,每日只能白吃口粮,坐吃山空。而我们最近各种花销都增加得特别快,库房只剩下不到2000两银子,估计撑不过2个月。更重要的是,如今大旱,如果我们开了这个先例,定然会有大量的难民前来投靠求救,到时候,我们3天都撑不下去。”
凡尘闻言,立即反对道:“此言差矣。那些乡民走投无路之下前来投靠我们,如果我们弃之不顾,那就是丢了大义,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
孙志才摇摇头,说道:“如果现在接了这一批人,然后更多的难民来了,我们还管不管?如果都接下来,剿匪队别说前进发展,就是活都活不下来,没有丝毫的希望。剿匪队的根基太浅了,根本受不住拖累。”
凡尘反驳道:“人民才是剿匪队的根本。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剿匪队的宗旨就是造福百姓。如果今日我们背弃了人民群众,失去了民心大势,那我们将如何立足?如果我们背弃了我们的初衷,失去了我们剿匪队的信仰,那么我们又怎么立军?没有了灵魂的剿匪队,必将走向灭亡。”
这时,廖根生也发言道:“这件事我支持志才的说法,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们剿匪队如今正处于骨节眼上,.knsh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只要我们集中精力,按原有的计划发起起义,解救万千百姓,到时候民心还是在于我们的。”
孙志才补充道:“正是如此。我们还有一些时日就要发起起义了,这个骨节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外面那200人,只能为了解放大业牺牲了。”
李绵冰听了片刻,说道:“难道我们不可以将那赵员外还有泗水县县令暗杀了吗?只要除了这两个压迫的源头,那些乡民就可以回到他们的村庄了。”
廖根生闻言,说道:“暗杀这两个人,自然不难。关键是,这一件事自然是瞒不住的,坡底村刚来求救,那边就死人了,谁都能猜到是我们做的。这样,刺杀父母官和豪绅要员的罪名,会让我们非常被动。”
李绵冰与凡尘闻言,自然知道孙志才与廖根生的话在理,但心中总觉得十分憋屈,不愿意背弃这些民众。
这时,黎彬忽然笑道:“兴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也没有那么复杂。”
众人闻言,问道:“队长,怎么说?”
黎彬道:“你不觉得这么多事情,太过巧合了么?先是三河社进村抢夺,紧接着就是催租、催税,然后村民就前来求救。如果单是一环,还能说是巧合。但环环相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众人闻言,顿时变色道:“这么说来,这些村民在给我们使诈?”
黎彬摇摇头,说道:“他们应该是真正的受害者,只不过是被幕后的黑手在操纵而已。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过得太舒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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