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一个激灵,飞身上了不远处的大树,就着冷朦的月光,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撞上山坡上来,身穿一套洗脱了色的青衣,手里拿了酒壶,一副不修边幅疯疯癫癫的样子,悲怆地喊道:“卿儿,我又来看你了!”口齿还有些不清晰,素衣女子几乎没听清!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无边落木萧萧下,不见当年至情人!冷厉的刀光随月色舞动,快如闪电,前后左右随意穿梭,完全不见刚才酒醉的步伐,酒壶早已被丢在一旁,素衣女子这可在一旁看得是清清楚楚,坟头的杂草被快刀斩乱麻似的四处横飞。这一手刀法,比以前她认识的布大哥还要强上几分,现在的自己可能远远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只能猫在树上不敢有所动作!倒要看看此人到底要干嘛?
然而此人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拿着酒壶自顾自地灌着酒,一会几句醉言醉语,夹杂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随风消逝在寂静的夜空中,来的这人就着酒意就这样靠在坟头上慢慢地没有了声响!
趁着月色,素衣女子继续凝望着姐姐坟头边上的那人,确定已经没有了动静。素衣女子知道,自己可以安全地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改天再来!回头隐约望去,那酒鬼仿佛倚睡在那山包上。世上多是负心汉,难有几分痴情人?素衣女子叹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如云客栈虽是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实际上除了一些过往的邮差和一些远道的商人偶有人住,基本上也是冷冷清清,不似旁边的酒楼那般热闹,彩香大师虽然小有名气,平时也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要不是这次来镇子上采风,他是断断不会再踏足这里,腿上还有个刀疤就是几年前在这里留下的,下雨天的时候还会隐隐有些不适,那一段往事他是提都不想提,真的很痛!
饶是这样,但这里有一户金主他还是要拜会的,他就是远近闻名的薛员外,嗜画如命,只要他看上的画,听说敢拋千金而求之,可不了得!彩香大师也是每年难免要到薛员外拜会一下,君子虽不爱财,但有时也会缺钱,毕竟师父偌大的书香雅舍传钵于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钱两来打点,府上那几个园丁丫鬟没工钱给的时候那不就是三五成群,搬弄是非,混吃混喝,还一副理直气壮看不起他这个当家人,“以前南山大师在的时候几时会这样?”这句话还真有些伤人。刚当家的时候,他还以为老爷是个好差事,后来才发现,老爷指的是老是有钱的爷,没工钱的时候,下人们还敢拍桌子。每次出门,他可不敢胡吃海喝,师父的家业他可不敢丢,最大的期望还是师姐哪一天回家看看,他可不希望她会责怪于他,毕竟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师姐。所以,薛员外那边他都是极力的交好,甚至还有些讨好,这么一位金主,他可不敢得罪。
这世道,几两碎银子往往比高傲的脸面好使的多,不然谁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
看来,这几天必须尽快去一趟薛员外府。彩香大师这些小心思,其实这一切一直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睛盯得死死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