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断剑城,以铸剑术在大宋闻名遐迩。光是断剑城的铸剑师人数,就近乎占了整个大宋铸剑师人数的一半。太守名为刘恒,文官,天生体质孱弱。大宋兴法亦重儒,却唯独看轻佛门。断剑城位于顺荡山脚下,靠近汾江。汾江从顺荡山,流经大宋疆土蜿蜒曲折,顺流而下,直达南周。太守刘恒每年都需要向朝廷上交规定数量的兵备。
书店陈叔跟着陈竹湘走后,林通久两人就没再去书店,而是来到了一家客栈休息。林通久本打算只订一间房,却招来黑袍小童破口大骂。最后不得已,一人一间。
第一个夜晚,少年因为第一次行走江湖,不禁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入睡。江湖复杂,即便身边跟着一个黑袍小童,也不能掉以轻心。第二天,两人到街上去找吃的。林通久本打算随便吃点,结果黑袍小童又是蹦地三尺,气不打一处来,“小师弟,你这是有多抠?我黑心会缺银子?”说完黑袍小童直接连提带跩,把少年拉进了一家门面阔绰的酒铺。黑袍小童学着陈竹湘的动作,一挥黑袍大袖,拉高嗓门,“小二的,好酒好菜!”
林通久跟在黑袍小童后面,心里嘀咕,既然不用自己出钱,那就吃!打定主意,少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屁股蹭了两下,风吹不动。一个青年伙计见有客人来了,笑脸盈盈地赶来两人桌前,拉长嗓门,“来嘞,客官想吃些什么?咋店儿啥都有!”
黑袍小童瞥了一眼青年伙计递上来的菜谱,啪啪啪点了几处,“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再来两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没过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黑袍小童笑呵呵举起酒杯,”来来来,相聚都是知心友,我先喝俩舒心酒。小师弟你放心,接下来这一路,其他你管,酒钱我管,保管不让你破费。”说完小童仰头就一饮而尽,别说,还真有些潇洒气派。
少年白了小童一眼,什么叫其他我管,难不成你买座山也要我给钱?少年想起一事,看向嘴里吧唧吧唧的黑心,“对了,师父给我那雪白袋子里面也没几个钱,你干嘛非要抢着要?”
黑袍小童喉咙呛了呛,心里嘀咕一声,满不在乎地挥挥筷子,“这个嘛,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通久没问出什么就继续吃饭,心想还得多买些关于炼器方面的书籍看看。瞥了眼黑袍小童腰间,少年心里嗯了一声,还得有把趁手兵器!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林通久看向门外。黑袍小童则装作没听见,继续喝酒扒菜。一个身穿紫袍的年轻公子哥带着五个汉子走进来。旁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林通久扫了一眼,五个淬骨境。那个紫袍公子则和他一样,是童子境。
老店主看见来人,立马慌慌张张地上前,“段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来来来,里面请。”说完微弯着腰给紫袍公子指引方向。身份不俗的紫袍公子理都没理店主,直接向着林通久两人的方向走来。少年眉梢微微一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紫袍公子指着林通久旁边一桌上的两人其中一人,怒火中烧,“刘槟质,几个月前,你竟然敢打伤我弟弟?”
林通久眉头一挑,瞥了眼邻桌背靠着自己的两人。那个被指名道姓的少年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紫袍公子,“段金唯,怎么,你弟弟打人还要人让着你弟弟?”少年心中冷笑,好一个段家!酒铺内的客人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
名为段金唯的紫袍公子自知理亏,本就不打算帮自己那个窝囊弟弟出头。奈何自己出生偏房,在家里比不了那个含金匙的弟弟。段家家族又重商不重武,自己也是被逼着没奈何,走个过场。或许给那窝囊弟弟出口气,还能得到家主一些奖赏。段金唯没再废话,直接下令五个家仆动手,“你刘槟质仗着境界高欺负人还有理了?”
五个淬骨境的家奴释放气场,直接走向两人。黑心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没了人影。刘槟质神色平静,让自己身边的朋友不必插手,自己独自来到五人面前。一对五,他刘槟质不是没打过!
已经淬骨境巅峰的刘槟质摆开架势,先行出手,直接向着边缘最弱之人一拳狠狠砸去。那人反应过来,双手挡在胸前,却被少年硬生生地砸开数十米。与此同时,四人同时出手,向着刘槟质迅猛出拳。刘槟质不知运用何种武功,步法矫健,穿梭在五人之间,见到敌方破绽便一拳递出,毫不拖泥带水。
段金唯眼神死死盯着应付自如的少年,心里怒火中烧。这刘槟质不知是何等怪胎,父亲刘恒明明出生书香之家,却偏偏生了个天赋绝伦的武道胚子!如若这五个淬骨境的家仆都打不过,自己又怎么应付。段金唯略微焦急地看了眼局势,明显刘槟质那混蛋略胜一筹。正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紫袍公子突然看见一个家仆一拳狠狠砸在了刘槟质的背上。少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五人顿时扑了上去。少年正打算强提一口气砸向一个最近的家仆,却突然感到一股疾风袭来。紧接着,身后一个打算一拳砸向自己的家仆就轰隆倒飞了出去。刘槟质看去,一个布衣少年右手双指并拢,竟然摆出剑式,顺势把另一个汉子也击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布衣少年,左手握拳,瞬间向后抡去,砸出一连串闷响。五个淬骨境中期的家仆,就此倒地!
林通久一把扶住了刘槟质的肩膀,咧开嘴,竖起一个大拇指,“功夫不错嘛!”。和刘槟质一起的那个书生模样年轻人焦急赶来,对林通久点了点头,扶住少年,“刘兄,受伤不轻,还是尽快回府疗伤要紧。”
刘槟质点了点头,上下认真打量了布衣少年一眼,素衣束发,面庞俊朗,抱拳道,“在下刘槟质,敢问兄弟大名?现住何处?明日刘某定当登门拜访道谢。”
林通久笑嘻嘻摆摆手,“小事儿小事儿,久仰刘兄大名。我爹娘叫我林通久,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通久。我现在暂时住在宏福客栈。刘兄如果来访,在下乐意至极啊。”
刘槟质看着笑脸盈盈的布衣少年,重重点头。然后少年看向不远处的老店主,“店家,麻烦帮刘某处理一下残局,打坏多少算在我头上。对了,这位布衣兄弟的饭钱也算我的。”老店主客客气气地躬身道,“刘公子尽管放心回府养伤。”随后,刘槟质不顾伤势和林通久用力握了握手,畅快大笑,“林兄爽快,那明日不见不散!”
说完两人来到街上,告别林通久,赶回府上。至于那个紫袍公子,已然不知去向。林通久转头瞥了眼酒铺内卧地不起的五人,略微思量,就向着所住客栈走去。
客栈之内,黑袍小童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坐在桌边的林通久,难得正儿八经地说道,“小师弟,我们不一样。我虽然叫你小师弟,但我却比你大几百岁的。我觉得嘛,你应该有一片完完全全独属于你的江湖。嗯,简单点说,就是你应该单独面对一些事情。我黑心能保证的,只是在走出大宋之前,你不会有性命危险。嗯,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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