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下午的相处,李群也慢慢认识了这乘士兵。首先是乘长李志,他是李在的哥哥,从军三年,因为一次战斗中救过都尉,所以被任命为亲军中的一个乘长。再就是周崇、李在、徐大、张燕、胡南、王江寒、胡中军、冯中。夜晚住宿的时候,大军选了一片空地作为宿营之所,大家建好简易的帐篷,便围在火堆旁谈天说地,有事说着家乡的风景,有时又说着军队中的老黄酒,说着说着,李群插了一句:“周伯,你说人死了会去那里。”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
没有人责备他的扫兴,大家只是默然不语。对于这群活在刀剑之中的人们来说,死后去那的确是一个问题,但是大家却心照不宣的从不讨论,大家心中总是有那么点期望,期望自己能活着回去,享天伦之乐。
就在大家默然不语的时候,周崇却率先说道:“有啥不好说的,走上这条路就要有这种准备,至于人死后的话,我家乡却有种法,就是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李在却说:“那照周老哥的说法,天上的星星岂不是每天都在增加,这怎么可能啊。”说完大家便笑了起来。
周崇也不气恼,反问道:“那你们那边怎么说的啊。”李在看向哥哥,李志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望向自己,便说到:“我们那边讲究的是落叶归根,人死后只要魂归故里,便可在故乡继续活着。”
一旁的张燕说道:“那我们是没希望了,我们要死也会在战场上,离故乡还不知道有多远呢。”说完大家笑了起来,笑中带有些许苦涩。
“说啥呢,这么高兴。”
大家闻声立马起立行礼。薛之走到火堆旁坐下,说到:“大家都坐下吧,别搞那些虚礼了。”随后看向李群说道:“在军营里还住的习惯吗?”李群受宠若惊,在军营里待了两个多月了,一些规矩还是懂得,将军地位尊贵,绝非普通士兵可比。然而将军中也有脾气好的,比如薛之。但是如此关心还是罕见。李群按规矩立刻起身行礼道:“谢将军关心,一切都好,多亏了弟兄们的照顾。”薛之听后便点点头继续问道:“方才听你们聊得那么开心,都聊啥呢?”李志慌忙回到:“回将军,我等方才在讨论人死后灵魂会去那,聊着入迷,不知将军来此,未能远迎,还望恕罪。”薛之听闻后笑了笑说道:“倒是我扰了你们。”众人齐声:“卑职不敢。”薛之倒是无以为然,说道:“我只是到处看看,你们也不必紧张,你们在战场上出身入死是兄弟,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兄弟?”众人一时说不上话了,薛之走到李群旁边说到:“你心性脆弱,却经历此等横灾,也是难为你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毕竟一个精神萎靡不振的人可对敌人构不成威胁。”李群眼中涌出了点泪珠答道:“小人明白。”
薛之笑了笑说道:“别聊到太晚了,不日便要和主力汇合,也不能松懈。”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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