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廷掂了掂那袋钱,不沉,却十分有分量。
他看了看里面发着幽光的石头,压着声音向对面的人说道:“绿萤石?大手笔啊都督。”
赵岳,这个已经在黄金城任了二十年的都督微微笑了笑,又把那袋绿萤石小心翼翼的从余公廷手里拿了回来。
“怎么?这确实值钱,但是真的能让咱们进余楼吗?”
赵岳透过这间客栈的小小方窗,望向这黄金城的边角最高的楼阁——余楼,眼中闪过了一丝丝迟疑。他又拿起了手旁的酒碗,喝了一小口。
此时客栈人不多,却也聚集了一些酒客在这里饮酒,至于像赵岳跟余公廷这么得体的衣着,确实比较扎眼了些。
“余楼啊,”赵岳长舒一口气,“你父亲曾经是余楼的铁柱子,我们这次去拿回你父亲的遗产,有理有据。并且,一一得一,是该让这余楼还还债了。”
余楼,是这黄金城之内的大地方,黄金城的通税政务全归余楼管。此次余公廷和赵岳,是为了余公廷的父亲为余楼征税而死一事要个说法。不过余楼管理严,规矩也严。自从某个余家大人物上任之后,余楼的管理就又上了一个层次。虽说余长安为余楼收过不少税,为了黄金城也参加过不少次的压制兵变,但是想进入余楼,还是难如登天。城主与余楼的那位大人物共同商定,倘若不是为黄金城或者余楼做过显著贡献的人,甭说在余楼拿东西,连余楼的门槛都不得踏过去。
其实规矩如此之高,还是因为余楼里除了精英成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余楼里拥有着绝大部分地区的布防图以及各个城楼的人员资料,可以说是十分详尽了。尽管余公廷的父亲余长安贡献再大,也不是余公廷一人打下的基业,所以就连拿父亲的遗产这件事,都得看余楼各位大人的脸色。
“明明是余家的各位叔伯打下的基业,连自己的亲戚都不稍缓脸色......”赵岳又抿了一口酒,将酒碗轻轻磕在了木桌上。
“都督,你本与我父亲只是点头之交,却如此地帮助晚辈,晚辈无以言谢。”余公廷轻轻地一点头,只看见赵岳摆了摆手。
“我去余楼也是要拿点‘东西’,这次也算是暗接城主的旨意,反正你我都是同路人,也不瞒你过多。”赵岳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个人,城主要她的命。”
“喂,干什么的!”突然,这间客栈的门被粗暴的摔开,几个穿着统一式样的长吏挟刀而进。领头的一位眼神凶狠,慢慢的扫过在客栈的所有人,“余楼的满大人有令,三天内查清楚黄金城来往的所有人,所以,各位配合检查!如有不从,还请见谅!”说罢,后边的长吏齐刷刷的抽出了长刀,将客栈的前门堵得严严实实。
尽管有些许不屑的声音,但大部分人还是乖乖地站起来接受检查。很多留在这间客栈的都是些商人和打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慢慢的,这些长吏就走到了赵岳他们的桌前。
“赵大人,没想到也会在这里碰见您啊,是吃不惯官府里的山珍,来到这猪圈来蹭食了吗?”那个领头的长吏看见了喝酒的赵岳,走近讥笑道。
“高长吏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不记得那位满大人养过你这么一条狗,还是你热脸贴冷屁股换来的弼马温官职啊?”赵岳轻笑一声,看都没看高长吏一眼,继续跟余公廷喝酒。
“好!好!好!赵大人还真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啊!”高长吏恶狠狠地笑了笑,“对面的这位小兄弟,是什么人?”
“余公廷,草民而已。”余公廷微微一鞠躬,不冷不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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