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蜡烛是否是燃烧的,好像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灭了那就在点燃就好。不管是你第几次点燃,只要它是燃烧着,就会带来光明,这也是它存在的唯一意义。
颜瑾瑜不这么想,现在他认为,蜡烛的意义不只是带来光明。它还在孕育生命,一个华夏血脉的生命。
说不清楚,眼前的境遇是怎么开始,如何结束。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苗裔,他认为他应该跟着七爷八爷走,然后历经审判,在判官铁笔一勾之下继续投胎。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在黑暗的牢笼里挣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寄居在蜡烛的火焰中,莫名其妙的为了一根蜡烛而担心。
因为他不清楚火焰熄灭之后,他还会不会存在。
所以他开始担心,在火焰明灭不定的时候担心是不是有风吹进来,会不会把蜡烛吹灭;在能看到脚下烛台的时候,他担心蜡烛然灭之后,他会不会和燃烧完的蜡烛一样,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已经能看到烛台了,蜡烛也即将燃烧完。他厮喊、挣扎,仅仅证明他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也许这就是他的这一生,蜡烛燃尽,他又会回到那个黑暗的空间,等待下一次的重启。
等待的时候,时间会过得格外漫长,尤其现在这样完全就是等待死亡的降临,还有随之而来的未知。恐惧什么的已经不至于了,经过了这么多,也算是一种磨砺,目前的境况能够坦然待之。
心绪平静下来后,整个人的触感也变得很敏锐。感觉到烛火也是有温度的很是温暖,也很舒服。虽然不知道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是什么感觉,他认为这个感觉就应该是。就在这么舒适温暖的感觉中畅游,他发现这感觉中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好像和这个烛火有那么一丝的血脉情亲。自己来到这里,不会就是这个蜡烛的召唤吧?
因为在听到罗布泊时那种召唤,在他出现在哪个黑暗的空间中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里好像出现了,就是在这个跳动着的烛火之中。
颜瑾瑜自嘲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召唤自己竟然是能烧出空间裂缝的烛火,一个很好笑的冷笑话。只是初临宝地,还没来及做什么,自己又要重新踏上征程了。
根据已知推断未知,出现在这里已经可以解释的通了。说有鬼神他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个过程他们通通的没有出现,说是另一个维度的平行空间在一个点的交汇,他倒是相信的。
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说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颜瑾瑜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板砖走向他。
疑惑解开了,没有什么遗憾的。正好可以利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好好看看眼前的景色吧。或许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没有不同维度的交汇,这也是他能够支撑下去的美好回忆。
烛台实在是看不清楚,正好在蜡烛的正下方,人们老说的灯下黑差不多这个意思。桌子看样子很旧了,能明显看出有一层厚厚的胞浆在反射着烛光。上面还趴着刚才那个让颜瑾瑜诅咒的巨人,他微微侧露的面庞,看起来还是很清秀,也很耐看。从他不时传出的呼噜声判断,肯定是睡着了。不远处还有个类似床又不敢确定,上边应该是有个人盖着一床青底兰花的被子。
这也就是极限了,其余的四周都是被黑暗所笼罩。抬头也看不到天空,不知道天空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血红色?就在他要收回目光时发现,某个角度好像能看到一闪一闪模糊的光。或许刚才自己所担心的,让烛火来回摇曳的主谋,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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