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你和我的世界”他不太明白,但现在是饭点,先出去苟一餐再想这些问题也不算晚,“我去吃晚餐了,是否一起?”
“记得帮我把实体捞过来。城市里没有机场,这不用我再多说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具体的位置,其实你就随便坐上一架去往那边的飞机就行了。不要想着签证和护照,因为你不需要。晚餐不用了。”
对方拒绝了共进晚餐的邀请,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他不知道,也不敢想会不会真的回不来,于是取了一个委婉说法悄悄发问,“我这是算告别吗?”
永恒之旧日在此处终于出现了误判,她把告别理解成了字面意思,从字面意思上给了一个回答:“不算。我从未离开。”
他听得出永恒之旧日回答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不打算换用不委婉的说法直接提问,告别和永别对从未离开的永恒之旧日而言都只是笑话,在此处进行区分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哪怕回不来的人是他,这也不是他操操心就能解决的问题。
告别了“从未离开”的永恒之旧日,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头,这地方总是这样,在校园里租房,出了学校就是商业街,卖眼镜的、卖书的、卖文具的、卖奶茶的、以及各种小餐馆,有特色的也好,无特色的也罢,三年过去了,也都逛得差不多了。
周围已经没有新店,他不想走出太远,只随意混过一餐之后便去往火车站,哦,天呐,永恒之旧日竟然是如此地充满智慧。站在那里的人似乎有点眼熟,确实眼熟。心中有个认证,这一次是他先开口,“你也在这里啊,是要去旅行吗?”
“对。聚餐还有几天,我想出去逛逛。你那位表妹呢?已经上学了吗?那天晚上跑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她本来就有要走的意思,但我出门没有带钥匙,所以她就多等了一会。你是去哪里啊?”
“……”
“我们顺路哎。”把手往口袋里一伸,再拿出来的时候竟然就是一张车票。永恒之旧日做事确实奇幻,应有尽有。
她见着了他的车票这才想到那竟不是客套话。再看一看车厢和铺位,竟然刚好是在对面。
“真是好巧。”
“是啊!真是了不起的缘分。又可以一起走了。好像还是很远的地方啊!”
“不远不远,很快的,你的食物呢?”
“刚才看见你就想过来打个招呼,把食物放在座位上了。我现在去取来吧!”
他再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确实凭空多出了一个书包。他生怕错拿了别人的,但是当他打开书包后,确实见着了永恒之旧日留下的标签。背上书包,前行,一起走。
他已经完全确定了,永恒之旧日对这个世界做了太多的更改。眼前的人确实是熟悉的人,但她更有可能是永恒之旧日的投影。
那一年毕业聚餐之前几天她有乘火车外出的经历,但即便永恒之旧日有意引导,也不该如此如此巧合。这些追加的可能性太过完美,倘若永恒之旧日真的有所图谋,那必定图谋甚大,但说到底,这些图谋也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所以他不再想。
二人的铺位都是中铺,一开始还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谈天说地,畅想未来,但后来也都各自睡去了。眼前的人是虚像,即便可以触摸,也不再是真实的人,好像还没有摸到哎,那才是永恒之旧日定的小目标吗?
看那人侧躺睡颜,无法测透永恒之旧日的心思。在苏醒时交换食物,分明只是这几天稍有更多相处,却似乎已经熟识多年。次日下午才抵达目的地,真的算是较远的城市了。在火车站告别,约定聚餐时再见。
搭车,奔赴机场,坐时间最长的那趟航班,去往大洋彼岸。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好新鲜的经历。因为永恒之旧日刻意做修改,所以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在云层之上看气流变化,也是一番精彩。
人生第一次跨国旅行,光宗耀祖啊!也成为有出息的人了吗?好像也不像,都是在凭借永恒之旧日的能力。好新鲜的城市,她的本体到底在哪呢?等等,我好像突然掌握了一门外语,真是绝啊!环境变化得快,他的想法很多,但没有得到哪怕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里是大有名气的旅游城市了,口袋中有无数可享用的纸币,先逛一逛吧!在异国他乡,星球彼岸,哟呵,居然还有熟人?居然没有厚此薄彼?永恒之旧日果然言出必行。这一次应该也是属实的人吧?
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在那里看着。在荒芜中与她相遇,那其实是第一次私底下的相遇,如果不是有那场梦,那个心愿真是此生此世都无法完成,也正是因为有那场梦,所以顿悟了从未有过失去。
现在那人就在不远处,她旁边的是她的家人?这绝对是永恒之旧日虚构出来的经历吧?那年暑假她确实去了很多地方,但她的朋友圈里提到的可不是这里。夏日海边,已经可以嗅到那熟悉的气息,名为罪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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