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衣服里渗透出来,吹上面部的风都是温暖的,空天没有了蓝色,只有滚滚黑烟。
宇文殊满面尘灰烟火色,那把齐腰的长剑被烧的透红,却仍然保持笔直的模样。
十几分钟前,两个魂魄合并,产生了唐秋羽,强大的怨气在合并的一刻迸发出来,火光冲天,方圆十几里夷为废墟。
宇文殊或许是唯一活下来的,他并未看到别人站起,也有可能在他前面离开了,唐秋羽也早已不见踪迹。
宇文殊找令牌时意外发现地铁上那老人给他的腰牌没有了往日的黄光,只是淡淡散发微微的光,除此之外,腰牌有角被烧坏,有些残缺不全。
看起来是老人的魂魄救了他一命。
宇文殊将腰牌解下,走到一颗尚未完全死亡的树前,把牌子高高挂在枝头,再向牌子作揖离开。
横七八竖的尸体基本上都面目全非,宇文殊边走边拿出令牌,倒退了时间,进入观察者模式,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到他。
唐秋羽爆发完后无力的倒在地上,如同宇文殊抓捕她归案的那副模样。
她身上没有衣服,光溜溜的,除了脸是女子样,其他的真看不出来,都缺少重要部位。艰辛翻找后,才从废墟中翻出一具尚未完全烧毁的尸体,把他衣服扒下来后,唐秋羽盯着某个地方看了一会,还留下口水。
她用衣领擦拭,晃晃头,像偷东西的贼一样跑了。宇文殊跟上,一路来到郊区,只见唐秋羽躲在一棵树后,时不时探出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了,路过树的时候她突然跳出对别人做了个鬼脸,还带着她自己觉得十分吓人的的声音,那人被吓一跳,后退几步看着她扮着不吓人反而很讨人喜欢的鬼脸,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唐秋羽呆愣原地,两颗黑色的眸子里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远离的背影很难过。
她低着头边走边踢路上的石子,边走边发牢骚。
路过一家客栈,捂着破烂的衣服走进去,想讨口饭吃。老板看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硬是拿着擀面杖把她赶了出来,边赶边打她。她一边跑一边哭,委屈要命。
宇文殊想:“好歹是个鬼啊,怎么都不敢反抗呢?”
唐秋羽娇小的身影窜进树丛不见踪迹。
宇文殊快进了时间,这时的唐秋羽已经有了一件完好的衣服,也能够填饱肚子。
一直来到南宫枪毙那天,宇文殊站在法场远处,南宫敏晨跪在地上,双手被法警按住,动弹不得。
法警扯下背后的牌子,南宫大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死了我一定化作凶煞厉鬼报复你们……”
血液流入土地,南宫敏晨睁着两只眼,尽是无辜与失望。医师上前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确认死亡后抬上了担架。
而他的魂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握紧着拳头,牙齿还在颤抖。他只需要进入躯体便可复仇,可他却没有动。
地府使者已经就位,就要带他走,他冲进躯体,立马坐起,然后直接抓开两位法警的脖子,之后破车而出。
使者见大事不妙,变出原型与他打斗,可惜使者不敌南宫,被他硬生生把头给扯下来。法警对他开枪,他起跳越步犹如一个被挤压到极限的弹簧,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五名法警倒地。
他越过监狱墙头,跑进深山。
宇文殊紧随其后,南宫跑了五六个小时,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看上一家面包店。大街上的人对他身上的衣服很是好奇有总在议论纷纷。南宫并没有什么想法,闪进面包店,当他再次出来时,蓝白相间的囚服染上那么大片红色,手里捧着一块面包,狼吞虎咽。警察闻声而来,鬼界已经通报凡界他的鬼化,所以来的也不是凡界的警察,而是地府的警察。
警察一警棍打掉他手里的面包,他皱皱眉,还没看他抬起手,警察就以九十度的角度倒下去。他又祸害面包店旁边的衣服店,又是把老板杀了然后抢衣服。
与此同时的门口,地府警察已经围住店铺,符咒和糯米已店门口布满。
南宫把一个模特认出窗外,警察被模特吸引,南宫从另一扇窗冲出,和十几人扭打在一起。
宇文殊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她垫垫脚也够不着,但地府的警察又感受到另一邪鬼的存在,探鬼灯发出绿色的光,直直指着人群中吃瓜的唐秋羽,唐秋羽被吓到了,好几个壮汉气势汹汹的冲来,她的眼泪忍不住崩出来,顾不上抹眼泪,想跑却被人墙挡住。符咒已经贴上她的额头,她很痛苦,大颗的泪珠止不住的往外流。
南宫见状,出于同伴互相帮助的原则,闪过去趁警察不注意直接送他们领盒饭,然后一把抱起一米六的唐秋羽逃离。
夜色降临,红蓝色的灯光充斥整座城。鸣笛声响彻云霄。
此时的南宫坐在楼顶,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冷峻的眼睛始终望着前方。
唐秋羽缩在角落,从口袋拿出剩下的一块饼干,掰成两半一半放进嘴里另一半递给他。
他转过头,看到她那娇小的样子,接过饼干道:“你多大了?”
唐秋羽道:“快一百岁了。”
南宫表示不信道:“你是民国的鬼?”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秋天的雨虽然不像冬日落雨那样的寒冷,被淋上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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