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获得真正的功法后,当天傍晚便为父亲重新诊脉。虽然自己只是粗通医理,但是这是自己从另一个角度来查看父亲的伤势。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父亲的确不是生病,而是伤在了真气波及之下,虽然只是遭受波及,但却伤到了根本。当年为父亲治疗的静虚宗人说得并没有错,也很尽心的为父亲驱逐了入体真气,但是对于没有练过武的普通人而言,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父亲的身体在没有真气辅助的情况下,是无法自行疗愈的,而且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当初吴家付出代价也无法达成的奢望。现如今已然是积弊日深,沉疴难返,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吴渊每日为父亲推宫过血,延缓伤势。
吴庸看着儿子的动作,先是讶然,而后了然,最近变得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身体早有预料,只是惊讶儿子的变化,最后是一点点的庆幸,毕竟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道,学武是唯一可以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攥紧在自己手中的方式。
吴渊对父亲述说了诊断的结果,吴庸听后只是笑笑:“为父早有预料,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我能为你做的便是多撑持一段时间,为你遮风挡雨了。但你也知道为父恐时日无多,你要早点学会自立了。”
感受着父亲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一时心头复杂难明。随后的日子便是按部就班,父亲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将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宅中,而吴渊则跟在父亲身边结识了各个商铺,作坊和城外田庄的大小掌柜,顺带熟悉各种商业往来与账目核对。
空闲下来吴渊就宅在了自己的小院中,由于行功日久,自身气质相比以前已然大变,已经不敢在城中游走,毕竟归元城是静虚宗的大本营所在。吴渊不敢赌,也没资格去赌那万一。
唯一还有来往的就只剩下偶尔来探望的莫冲了,虽然每次看到吴渊都是啧啧称奇,但却并没有胡乱打听,每次过来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快要结亲之事,搞的吴渊很是无语,感觉这货就是在炫耀。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流水般流淌过,直到有一天,吴渊从打坐中明悟了一篇新的功法,被取名为《不争》。灵感来之《道德经》中的一篇——“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与黄绢上的文字相互印证后得到的就是《不争》。名字虽然叫《不争》,但实际上是一门敛息之法,取意神物自晦。
《不争》行功圆满后,便会随息自动,不用特意发动,便可将一身由于练武之后变得太过突出的特质掩盖住。对吴渊来说可谓是及时雨,解决一个困扰他很久的大麻烦。但他依旧不敢出门,不过会见掌柜和客人是便可以不用太过遮遮掩掩了。
吴渊虽然现在武功傍身,但是从未在屋外显露过分毫,最多是深夜在自己的屋子内熟悉下身法。他只是个被柳观强硬的一脚踢过门槛的茫然的行道人,他不知武功境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高低,但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道不是强争之道,并且上次的《不争》让他觉得兴趣更加高昂,自得其乐又有何不可。
《不争》不只是一篇功法,更是一种认同。老天爷估计觉得自己阶段性圆满了,所以后续福利开放了。他自我感觉自己的境界怎么说也是提升了一个阶段了,虽然自己并未感到什么自身发生什么强烈变化。
莫冲心心念念的结亲终于达成了,吴渊以身体不适为由托病未去,但也送上了丰厚的礼单。次日回礼的时候,莫冲和吴渊唠叨了好久,满嘴都是夸自己未来娘子端庄貌美,温柔贤淑什么的。吴渊对此嗤之以鼻,淡淡了回了句。
“刚刚十三的小姑娘,你对我说什么端庄貌美,温柔贤淑,你自己信么?人啊,只有放低期望,才能获得惊喜。”
莫冲听后,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能恨恨得说自己过两年就成亲了便走了。搞的吴渊一阵牙酸,果然互相伤害是不对的,与我道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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