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让开,你们倒成了车匪路霸了。再挡老子,小心撞死你们这帮龟孙子!”
正当贺录看着搭起的便道旁边那些跳梁小丑们让过路的司机们憋屈,他自己也感到一种极度的不爽。
然而,自己却没有一点的办法。
谁让天灾呢!
谁又想遇人祸呢?
然而,天灾人祸又总是一个分不开的词组。
但很快,贺录的不爽遇到了一段小插曲。他看到那些阻挡收费的人群,被一个满脸横肉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驾驶着一辆三轮车冲散了。
起初,有几个人还在便道两端拿着铁锨、锄头之类的农具欲阻挡那三轮。只见那驾驶三轮车的子伙子一只手扶着三轮车的方向盘,另一只手挥舞着三轮车上的钢铁摇把,骂骂咧咧地开着三轮车从便道横冲而过,也不管不顾周围还站着许多的人。
便道上站着的酒糟鼻和他的同伙们还准备拦截,可看到那小伙子凶狠抡挥着的摇把和横冲过来的三轮车,那些人忙都慌乱地躲避着,哪里还敢靠近。
那些挡路者只是远远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锨,有几个还差点掉进汹涌的泥水中。
酒糟鼻和他的同伙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辆三轮车硬闯着通过,一一尴尬地不知所措。
那小伙子拼了命硬行闯卡的样子让贺录看着有些解气的舒畅。
听口音,那个小伙子应该也是红柳乡的人。贺录依晰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他,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是哪个村的。
只听得“咣当”一声。似乎其中一个人的铁锨砸到了那辆“冲卡”三轮的后车箱上。
看到三轮车横冲直撞过便道。贺录总以为那个小伙子会开着三轮车一溜烟地跑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开三轮的小伙冲过便道后没有熄火,他靠近路边一个卖西瓜的摊贩点前将自己的三轮车停下。那小伙子一跃从三轮车上跳下,看到卖瓜人摆着的桌子上有一把尺把长的明晃晃的切瓜刀,那小伙子也没有商讨,顺手便掂了起来。
随后,他一手拿着摇把,一手捏着那抢过来的切瓜刀,向设路卡的那些人走去,边走嘴里边还骂骂咧咧着:
“妈了个巴子的,敢阻挡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这帮老杂种现在就抬埋了!”
骂着,他那满脸横肉抖动着,并气势汹汹地举着那把吓人的西瓜刀向空中挥了挥,似乎要拼命地样子。
拦路的那帮人一看这架势,都愣住了。
原来也还骂骂咧咧的酒糟鼻早躲在了人群后边。
其他七八号人虽然手里都拿着铁锨,但没有一个再敢哼一声。
小伙子看到自己的挑战没有得到响应,依然骂骂咧咧着并悻悻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后,他掉转身又重新走到卖瓜摊点前,将手里的切瓜刀“咣当”一声仍在了桌子上,方才上了自己那没有熄火的三轮车上,操作一番冒了一股黑烟走了。
“嗨,土匪遇到了强盗!”
目瞪口呆的卖瓜人独自暗暗地嘟囔了一句。赶快把桌子上的切瓜刀收起来,藏在了身后架子车上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这一幕插曲,让便道两旁的车辆暂停了流通。
眼睁睁看着满脸横肉的青年走后,设卡的几个人把满腔的怒气都转移到了等待通行的外地人身上了。
那个从身上掏出皱巴巴毛票的外地司机,再次试图想让马有德通融通融。
他确实是再拿不出多余的一分钱了。
马有德不耐烦地摆了摆胳膊,厉声呵斥道:
“没钱就别出门啊,待在家里谁还会去向你要一分钱!”
呛得那个司机灰眉处眼的,闪在一边恓惶得很。
贺录看到这一幕,他从心底对那外地司机产生了一种怜悯。他早就注意到,那司机把自己的衣兜都快翻转了,却再也找不出一分钱的窘状。
贺录知道,他真的是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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