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一个畜牧大县,也是白绒山羊的保种基地。
到畜牧站工作的4年多时间,利用下乡调研的机会,贺录收集整理了一些资料,尤其是关于白绒山羊常见易发传染病的防治工作方面。对此,他还撰写了一篇调研报告。
本来,他早想拿给领导看的。
因为当时有几处需要进一步核实的数据没来得及,便暂时搁置了下来。如今这篇报告已经完成,凝聚了自己心血的成果是不是该留下呢?
贺录心里矛盾着。
留下报告吧,单位已经把自己确定为分流待岗人员,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呢。而且贺录心里也抱定了一走就不想再回头的意念。不留吧,自己的劳动成果可能就会就会隐匿于那里不被人发现。
贺录觉得,还是要把这篇调研报告拿出来。不仅要给领导看,更要争取在业务期刊上发表。
这样,可以表明自己的分流并不是因为业务能力太差,或者是难以胜任本职工作而被动待岗。
贺录耿耿于怀的并不是被分流,而是那个分流无名的说法。机构改革改去的应该是“弊”,而不是“利”。在畜牧站30多号人里边,惟独自个儿被分流待岗了。这也就是向外界宣告:这30号人里边,惟有你不行。
贺录不想戴这顶“冤帽”。可他又不愿意去单位找领导闹腾,便只能以符合自己性格特点的方式去证明自己了。
其实,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对待一个人的离职行为,人们更注重关注的是他离职的内在原因,而不是外在行动。这也是表明自己离职的一个态度问题。
就在准备回家的前昔,贺录从办公的电脑中调出了自己撰写并经修改的那篇调研报告,认认真真地打印了3份并精心地装订好。
贺录翻阅审视并感到满意后,便将那报告装到一个档案袋中。
他夹着档案袋到万全有的办公室,抽出一份报告交给他。弄得万全有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抱着愧疚的神色对贺录说:“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助的一定尽力而为……”
离开万全有办公室,贺录又向紧靠着单位的边城县畜牧局办公大楼方向走去。
他带着自以为很完美的调研报告,轻轻地叩开了边城县畜牧局张振宇局长的三楼办公室。
迈进办公室的时候,他看到张振宇颇有些臃肿的身体蜷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品茗。
张振宇看到进来一个年轻的、似曾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单位的后生,他微微伸直了自己原本躺靠着的肥胖身子。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向贺录投过来疑惑的目光。
贺录自我介绍道:
“哦,张局长,我叫贺录,是畜牧站的普通职工。”
“贺录?”
张振宇听了贺录的自我介绍,脑子里重复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名字,然后依然是一片空白。尽管他肥硕的大脑极力地翻阅着自己的记忆,但他确实想不起、对自己系统内的这名年轻职工有什么印象。
看到张振宇有些冷漠的呆滞,贺录也猜不透领导此刻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他也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
“张局长,我到畜牧站工作已经4年多了,在工作期间通过观察和了解,对我县白绒山羊的常见易发传染病的防治工作方面写了一篇调研报告,想送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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