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筱住院的第二天,李东阳从陈毅雄口中得知绿筱出了事,就去找韦翎询问情况。韦翎告诉他绿筱进了医院,却不知道在哪家医院,因为柏瑞杰说不愿意有外人打扰。李东阳心里觉得很不安,就偷偷跟踪柏瑞杰到了医院,趁着柏瑞杰离开医院的时候,进了绿筱住的病房。这个病房有一房一厅。在绿筱睡的房间房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开灯前请先告知患者。”李东阳轻轻的推开门,房间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借助手机屏幕的灯光,看里面的情况。绿筱躺在床上睡着了,脸色依然苍白。
李东阳刚到先国国际集团是在研发部工作的,是部门的精英,也很努力工作,不久就获得了晋升机会。可是,柏瑞杰却把他委派到西北地区的分公司,而没有委派另一位既有能力又有意向的同事。当时大家都对此事难以理解,只觉得这位智力超群的富家子弟,处理人事任用的能力却很低下。而令李东阳对柏瑞杰最为怨恨的是因为调任,他的女朋友受到父母的压力,被迫离开了他。后来,陈毅雄到分公司视察,李东阳凭自己的能力获得了他的赏识,被调回总公司,后来晋升为总裁助理,可是他的女朋友早已跟别人结婚了。上次他用计将绿筱留在陈毅雄的办公室,他知道受试者因为试验的影响,出现嗜睡的症状。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借陈毅雄来羞辱柏瑞杰,令他难堪,可没料到他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妻子也会伤害。李东阳感到很对不起绿筱。
绿筱醒来后,感觉旁边有人,便询问是谁。李东阳回答:“是我,李总助。”
“感谢您来看我。”
“你心里不必背太大的包袱。那些都只是幻觉,很快就会没事的。”
绿筱赶紧追问:“我所见到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东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是一个好人,不应该受到这般对待。如果有需要,可以找陈总。他是一个讲公道的人。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李东阳离开后,绿筱睁开眼睛,只有黑暗,又看了一下房门。门下面的缝隙漏进了客厅微弱的灯光,细长的灯光逐渐扩大,越来越亮,就像上次那道强光一样。她赶紧闭上眼睛。
柏瑞杰接到秘书的电话,说陈毅雄要见他。在总裁办公室,陈毅雄问:“绿筱现在的情况怎样?”
“这不关你的事!”柏瑞杰板着脸回答。
陈毅雄站起来,穿上外套,走到柏瑞杰的身边停住脚步,说:“对于这件事,在公,我会向董事长汇报;在私,我会告诉爸爸,他的家人受到了伤害!”然后他头也不回离开了办公室。
司机正要开车的时候,柏瑞杰打开车门坐在陈毅雄的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礼貌上我应该叫你哥哥,求你不要告诉爸爸。我们都不想让家人伤心的,是吗?”
陈毅雄没有回应他。车里沉寂了……
柏瑞杰回到医院,不见绿筱在病房内,就慌忙到处找。他发现走廊有一辆病床车,上面有一个人,从头到脚盖着白布。柏瑞杰掀起白布,那是一具全身包裹着纱布的尸体。他受了惊,连忙后退,撞到后面推来的病床车,上面又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又掀起白布一看,那是一具烧成黑碳模样,已经辨认不出样子的尸体。柏瑞杰从恶梦中醒来,吓出一身冷汗。
这两晚柏瑞杰都是睡在病房客厅的沙发上,自然是难以熟睡。他拿个杯子去饮水机倒水。手一软,杯子歪了,开水流到手上,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碎了。柏瑞杰看着被烫红的手,久久不能入睡。
第三天,柏瑞杰对绿筱说:“我昨晚被开水烫了,现在还很疼。”
绿筱紧闭双眼,不理会他。
柏瑞杰把她的一只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让它握住自己受伤的手,“所以我可以体会你的痛。”
绿筱仍然不说话,不过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柏瑞杰又说:“你已经三天没跟我说话了。爸妈快回来了,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们必定追问,责罚我没关系,但他们会为你而伤心。令父母伤心,是儿女的不孝啊!”
绿筱摸了摸王致妍送的手链,沉默了一下,说:“给我一副墨镜。”
星期五,绿筱出院了,柏钺铧和王致妍的旅行也结束了。对于眼睛的事,绿筱解释说是患了急性结膜炎。其实她面对父母,双眼早已含泪欲落,只是没被别人发现罢了。墨镜的作用除了遮挡强光,更重要就是在此刻发挥作用。柏瑞杰没有再要求妻子做家务。绿筱除了晚上回房间睡觉,其余时间都陪伴着王致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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