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书房门便被紧紧关上。
他想打几把刀塔——这会让他放松下来,或许还能睡个好觉。
……
路凤凰折了回去,来到那乞丐面前,从手包中拿出了一张一百元,将它放进了乞丐面前的盒子中。
那乞丐木然盯着盒子的双眼刹那亮了起来,抬起头来。
在看到路凤凰绝美脸庞的一刹那,他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就似乎是身体也生怕亵渎了这人间的美丽。
他喃喃地呆问道:“你是观世音菩萨吗?”
路凤凰浅浅地笑了出来,就像凛冬时分,清晨透进窗内的第一缕暖阳。
她俯下身子,对着瘫坐在地上的乞丐柔声说道:“明天去买件保暖的衣服吧,毕竟快到十月中旬了,天已经凉下来了。”
说完,她就站直了身子,转身往家走去,留下了一个呆望着她背影的斑驳灵魂,蜷缩在那里、自以为得到了救赎……
路凤凰打开了家门。
当眼前的景象撞入脑海的一刹那,她忽然停止了手上动作,就那般神色平静地看着家里的一切,连钥匙都没有拔出。
客厅里的玻璃吊灯金灿灿地亮着,把家里的一切都照得分明:
茶几上摆着一个茶壶,茶壶边倒扣着两个茶杯,茶杯旁,放着一盒已经喝了一半的茶叶;茶盒旁,摆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是走之前刚洗的四个新鲜苹果;果盘旁,是装着零食的转盘;而转盘旁,则就是空无一物的茶几玻璃面,一直延伸到茶几的边。
茶几再向外,便是映着光泽的大理石地面和一尘不染的沙发,沙发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摆着一个方垫,一共三个,以极舒适的角度靠在了立起的沙发背上。
家里的一切就如同路凤凰离开时的样子,整洁,清新,舒适。
可她将钥匙插入门孔中的时候,脑中的预想却并不是这样。
她本以为会有一个疲惫微醺的男人随意坐在沙发上,可能因为犯懒而只将一半的身子倚靠在方垫上,顺手抓了一个苹果,可能只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又或者实在累极了,直接脸朝下,趴在长长的沙发上,仅依靠两只脚的互相蹭拉,把脚上的皮鞋踢下,可能一只皮鞋的鞋口朝上,一只皮鞋的鞋口朝下;再或者……
她在开门前设想了诸多画面,却唯独没想到眼前的画面。
她在将家门关上的时候叹了口气,不过那叹息声实在太轻。
她听着从书房中隐隐传来的吵闹声音,觉得愈加疲惫;一步步走了过去,站在书房门前,听了一会儿门那边的声音。
门的那边,背景音乐与音效似乎结合出了一场战争的进行曲,Uww.uknsh.om而在这激情澎湃的进行曲之中的,却是频繁出现的破口大骂:
“你他妈送分的吧,选火猫?”
“我操你妈,玩剑圣出你妈的A杖!”
“你个傻逼东西,给老子闭嘴!”
“……”
路凤凰听不懂什么“火猫”、“剑圣”——那该是游戏里的专有名词——可她听出了那是陈辉在气急败坏地怒吼。
她搞不懂为什么玩一个游戏会将自己搞成这样,正如她搞不懂她曾问过陈辉,如果玩游戏这样令人愤怒,又为什么还要玩的时候,陈辉的回答竟然是使他放松。
使他放松?
她印象之中,陈辉玩游戏的八成时候是在愤怒地破口大骂,说得还尽都是些难听的污言秽语,为此她们甚至还约定好陈辉玩游戏的时候必须把门关上——这样常常会愤怒到破口大骂的游戏,又怎么会玩来使人放松?
她摇了摇头,觉得陈辉身上实在有太多搞不懂的东西,索性不再去想,抬起手来,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另一边的吵闹嘈杂声竟戛然而止,一时间,只剩下门两边节奏不一的微微呼吸声。
“我回来了。”路凤凰在门的这边说道。
“你先睡吧,我再玩会。”陈辉在门的那边说道。
“好。”
路凤凰的话音落下,门的两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不多时,门的那边便又响起了嘈杂吵闹的声音,而门的这边,路凤凰也转过身去,“噔噔噔”走向了浴室——她要去洗个澡,这样才有可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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