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川,你身为纪家子弟,却偷盗家族重宝!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把这件事栽赃给你弟弟?真是不知悔改!”
“大哥,抱歉了。”
“从今日起,我便代表家族将你逐出纪家,我今后没有你这个儿子!而家族给你的灵兽、灵植,我也都一并收回!”
“滚!”
……
一张张脸从纪言川的脑海中闪过,一句句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畔回响。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一块有些破了的木板,板子上垫着一张破棉絮,外加旁边的两套衣服,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这里就是玉衡学院学生宿舍的阁楼,破旧、简陋、狭窄。窗户是早就已经损坏了的,冬日的寒风非常轻易地就会从外面涌入,将整个狭窄的阁楼冻得如同冰库。纪言川前前后后几次找了破布将窗户蒙住,但还是很快就漏风了。
地板缝、墙角处,随处可见密布的蛛网。天花板非常低,人在里面,通常需要弯腰才能正常行走。
虽然条件有限艰苦,但纪言川还是非常知足。他知道,肖爷爷能够顶着纪忍冬的压力,给他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住处,已经十分不易了。
“言川,快起来了,把前院的落叶给扫干净。”外面响起了肖爷爷的声音。纪言川连忙答应一声,套上衣服,拿着扫帚出了门。
被纪家逐出后,纪言川就没有了生活的来源,于是干脆做起了玉衡学院的工读生,一边打工,一边继续学习和修炼。而这间阁楼,就是上一届工读生留下来的地方。
当然,学院里不会只有他一个工读生。而大多数工读生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因为交不起学费,这才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只是纪言川不同,他曾经是纪家的少爷,在学院里虽不至于是遮风唤雨,但也常常是前呼后拥。现在忽然成了一个扫地擦桌子的工读生,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哟,这不是纪大少爷嘛,倒是挺辛苦的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路过此地,看见纪言川后便踱步到他面前,语气中略带些挖苦地说道。
纪言川扫地的动作一顿,随后抬起头看向来人。这人纪言川认得的,前些日子这家伙还时常跟在自己身后拍马屁,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一副嘴脸。
“哦,是你啊,王少,”纪言川一拍脑袋,一副想起来了的模样,“今天王少倒也是难得的勤奋,这么早就到学院来了。”
那个被称作是王少的家伙脸色一黑,他姓卢。
纪言川看着对方难看的脸色,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改口道:“瞧我这记性,是何家何大少。这……还没睡清醒,一时记错了,对不住了。”
又变成何大少的家伙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纪言川瞅见对方的神色,挠了挠脑袋,又斟酌着问道:“那……是陈少?”
“呃……还不对,难道是冯少?”
……
终于,前来挖苦他的少年黑着一张脸走了。纪言川摇头叹息一声,继续勤勤恳恳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之后,又先后地来了好几个少年,同样是带着挖苦和嘲讽来找他聊天,于是纪言川又以同样的方法打发走了他们。
不过,纪言川能堵住几个人的嘴,但却没法让所有人都闭嘴。
随着开课时间的逼近,前来上学、路过此地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纪言川认识的人、抑或是他不认识的人,见到纪家少爷在这里扫地,难免会多看几眼。
很快,周围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他就是那个毁掉了三品灵植,因此被逐出纪家的家主私生子?”
“是啊,听说纪家因为这件事,正在焦头烂额呢。毕竟那株灵植是准备献给这次云东大比的评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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