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壑山主隔日要往江夏会友。
昨夜归来,桑枝琪方从爷爷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桑枝琪有心入城办事,丘壑虽离城不远,但因在深山老林避世而造,女子却也不便独行前往,听闻这消息立即便决定与山主搭伴同行。
这时想到那些草纸方感到懊悔,本打算小小教训陈恪,但哪有她的正事来的重要,心里立即大感为难,教训归教训,作为大家郡主涵养功夫自然少不了。
她不会失信于人,放手草纸不管,这下可怎么办?早知不拿回来了。
书院不是表现阶层权力的地方,不允许仆人伺候,哪怕是王爷也不例外,桑枝琪无人托付,索性便让爷爷亲自前去转交陈恪。
桑大家宠爱孙女未推辞,哪想拿到草纸随随便便扫了两眼后,便发觉到了草纸上那些内容的不凡之处,他的数理学问可不是桑枝琪可比。
连夜挑灯夜读大感畅快淋漓,直到今日桑枝琪早早梳洗准备入城,方被惊醒。
桑大家迫不及待想见见谁有这般灵慧,能整理出如此之细的数理条理,便也一大早的去了藏书楼,如愿见到了陈恪这迂腐书生。
结果成现在这样,草屋莫名多了个客人鹄占雀巢,老爷子日夜颠倒白天酣睡。
桑枝琪酉时归来发现书斋亮起烛光,爷爷在屋外躺椅打鼾,心中大奇。
“爷爷,今天你有空偷闲了?怎么现在掌灯,不怕失火烧了你宝贝!”桑枝琪叫醒爷爷,初秋夜凉,可别生了病才好。
烛灯自是桑大家进去为陈恪点燃的,初秋夜来的早,怕陈恪不便而掌。
眼看孙女要推门而入,显然误以为他老糊涂忘了熄灯要去灭火,桑大家忙就出声阻止:“别去,里面还有人在读书,别扰了他。”
桑枝琪更奇了,爷爷的书斋连自己这孙女加半个弟子都舍不得借用,今日竟放手学问让于他人?这草屋来的客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爷爷这般礼遇。
桑枝琪好奇问道:“爷爷,里面是谁啊?你这草屋可少有人来。”
桑大家也只是笑笑摇头不语,指竖唇间让她小声别扰了清静,方才低声说道:“谁说是我的故友?这人是你认识的。”
桑枝琪满脑袋疑惑,自己在书院交往的就那几个大家闺秀,小姐佳人,她可不信爷爷会将他的书斋让于这些纯来此地陶冶心性的家伙。
桑枝琪压根就没往陈恪身上想,她连陈恪的名字都不知道,岂能称得上是认识?
何况陈恪哪有资格入书斋,她的眼里陈恪也只是一面之缘稍让她好奇罢了,昨天自以为是而失去稳重也就算了,可并不认为陈恪多么了不起!
那些草纸上的东西,她是压根看不懂分毫的,不然昨夜一听爷爷说起山主要出山入城,岂会兴冲冲的将那些草纸交由爷爷来归还了。
可见那些在藏书楼的事只是她一时纠结于心没放下而已,恐怕现在早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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