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的七层桌前唯有陈恪和郡主两人。
桑枝琪也是首次和陈恪真正探讨数理之道,她从未意识到陈恪的数理造诣。
眼见陈恪说到数理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角度独特,甚为新颖。
这着实让桑枝琪吃了一惊,她是知道陈恪读过天后几何的,甚也观过天后秘典天数,但在她想来,陈恪同自己一般只是热衷于数理,稍有天赋被爷爷赏识而已。
实没想到陈恪竟有这般数理造诣,怪不得能让爷爷刮目相看,为收他为弟子入定七日,这样的天才自然人人渴求,今天仿佛首次认识陈恪般,令她眼前一亮。
心里唯一的一层顾虑再也不提,很认真的和陈恪论道与数理。
桑枝琪提出的数理疑惑,陈恪往往三言两语便能尽解,比之桑大家的解惑要明白的多,所推方向也是不尽相同,根本就是自成一体。
这更加令桑枝琪钦佩无比,忙将许多积累的数理疑惑尽数抛出,可也没有一个能难住这数理妖孽,她那难题只是片刻就被陈恪推衍出结果,有理有据的刨析出因果。
桑枝琪心服口气,彻底明白了爷爷苦苦所求为何,如此垂青又为何,听陈恪讲道半日,便尽解心头之惑,对于数理之道更上一层楼,眼界为之开阔。
如同桑大家在陈恪面前一样,虽说讨论,但渐渐的成了陈恪在讲,桑枝琪在听,并且听的入迷,托着腮沉迷的望着认真讲解的陈恪,不知是在听,还是在看了。
陈恪解开桑枝琪诸多疑惑后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为解决那建数模时遇到的难题,他着实费了番功夫,废寝忘食下今日被他攻破。
劳累数日自然心累,虽然桑枝琪的数理之惑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但依然费心。
“郡主,你可还有其他问题吗?”陈恪拍了拍桑枝琪肩膀,将她唤醒。
桑枝琪这些天气愤于陈恪未来寻爷爷也是没有休息好,刚才于其说是听陈恪解惑,不如说享受这难得的恬静时光,眼看着陈恪脑里想的却是些羞人的事。
这刻陈恪提醒,便不情不愿的挺起腰来,问道:“你讲完啦!”
陈恪点点头,便一如即往的问道:“不知小姐评价如何?若有错论还望指教。”
指教?爷爷都没资格指教你,我何德何能,便摇头拒绝:“很好,你讲的不错,不过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有些学说天帝们都从未提及。”
陈恪立马认真起来,又是一番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张口便道:“无论作学于何道,前人学说只是为我们作好铺垫,却并非终点真理,天帝道理虽是至理,但也并不完善,我们要做的便是依着天帝们的那些学问,推衍属于我们的学海体系。”
这些话桑枝琪是半句也不懂的,听陈恪讲解她感兴趣的数理尚觉幸福,但若说这些哲理她是没兴趣的,便开口打断:“陈恪,你真棒!”
陈恪得到佳人称赞,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住口说道:“哪里哪里。”
“你问哪里?自然是你的数理之道很棒啊!”桑枝琪好笑不已,顺着话头捉弄。
这呆子也太过谦虚了,明明自己了不起却还要装模作样,凭你这天赋他日必有不菲成就,斩获功勋列位封候,荣耀加身指日可待,只是作学如此,为人却不行。
有了这层认识,桑枝琪许多心事放下了,便也轻松了许多。
可也有些遗憾,为的是爷爷。
陈恪这次终于听出了桑大小姐的玩笑话,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桑枝琪格格娇笑,便又问他:“陈恪,我叫你呆子可好。”
“嘴长在小姐脸上,小姐想怎么叫自然由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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