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沙海如金。许云峰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又迅速将舌头缩了回去,一股子沙子特有的味道进入脑子里。他望了望前方隐隐冒出的山头,有那么一丝后悔,随即那神色又被一股倔强和坚定替代。原因是自己最尊敬的爷爷的去世,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爷爷参加过红军,那个铁血燃烧的年代,总是书写最伟大的情怀看,和平年代的人永远没有那个年代人特有的气质和倔强。这对云峰的影响非常大,所以高中毕业他就选择自己梦想当中的军校,一是自己兴趣,第二就是爷爷的影响。没想到,父亲利用自己的关系直接将他的录取通知书改为南方某商学院。爷爷气的病倒,倒在病床上依然嘴里叨叨着:“这个不孝子,这个兔崽子”“老子打断你的腿”。
许云峰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其实内心里他和爷爷的感情最深,望着病床上的爷爷,好几次无人的时候,握着爷爷的手默默流泪。父亲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内心想要的东西,他已经18岁了,他有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爷爷最终没有清醒过来,那天来了很多人,军中的,商界的,父亲面色严肃,从来不抽烟的他,一根接着一根。那自责的眼神让他整个人开起来颓废至极,或许……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母亲,这个商界的女强人,不断地招呼着来人。只是每个人都显得虚假和冷漠,毕竟老爷子去了,许家在没有实权人物,没落是必然。病房里站满了人,几乎插不进一只脚,而玻璃窗的一个角落里,许云峰注视着屋内,良久,脸颊上终于落下了泪。没有人注意这个刚满18岁的“孩子”,直到他默默离去……。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许云峰心里默默滴想,爷爷生前他们没有做到身为人子的义务,现在爷爷去了,他们现在面对冷遇都是应得的。他心里矛盾,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自首都出发,一路经河北过雁门,绕开封,路过西安进入甘肃境内一个不毛沙漠之中,地图坐标上看距离白公山不远。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哪里,更不知道促使自己走下去的动力是什么,只是走,不断地走,或许依靠火车角落里,两眼凝视着窗外不断飞过的树知道他的归宿,又或许沙漠之中有某种神秘的声音在召唤着。
“老板一碗炒面,谢谢”许云峰轻声道,虽然满脸的沙尘,总体上还是给人清秀稚嫩的感觉。
餐馆是一处偏僻的地方,与其说是餐馆,不如说是一家综合性的杂货铺比较好,只要你有需要,这里基本上都能提供。
“面来了”老板深处那灰黑的手,分不清手上残留的是沙尘还是面粉,推过来,还未待许云峰说声谢谢,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肥厚的屁股。
许云峰也没精力计较这些了,抄起筷子,擦了擦,细嚼慢咽地吃起来。面的味道不错,只是没有那些粗糙的有些泛黄的菜叶子就更好了。
“喂,小白脸”角落里坐着三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背上满是纹身,看上去就不是善茬。一个嘟着嘴,昂着脖子,调笑着望着许云峰,开口的是他。这样的人他懒得理会,依旧默默吃着面。好像这碗粗糙做工的炒面都被他吃出了鱼翅燕窝的感觉来。
一个满脸杂草丛生般胡须的男子见许云峰爱理不理的模样,顿时好似受了羞辱一般,红着脸,打着酒嗝,一步一颠地过来,一脚将云峰对面桌子边的板凳踢的老远:“老子给你说话呢,你哑巴呀”。两只手撑着桌子,歪了两下脖子发出几声脆响,一脸的傲娇模样。
许云峰悠然地夹着每一颗绿色,显得无比珍惜。
“啊……呸”杂草胡子一口唾沫吐到许云峰的碗里,好像打了胜仗一般望着许云峰,那表情告诉他:这次看你怎么吃。
许云峰愣了愣,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是没见过。一个的粗鲁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已经到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外。
他缓缓抬起头来,这才仔细打量那人,只见那人毛碎头,皮肤显得发黄,或许不洗澡的关系,有些提防有些褶皱,在身上形成一道道好似虫子一样的线条来,还散发出比虫子更难闻的一股子味道。
这个人让他感觉到恶心,不知怎么地一股自内心深处的暴虐之气填满胸口,双眼一眯发出一道冷光。
那人被许云峰盯着,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地能把人陷入其中一般,被他盯着居然有一种赤裸裸流落荒野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感觉周身都是危险,心内忍不住颤栗,若是硬要形容那双眼睛,就好像,他第一次夜晚被狼盯着一样,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他妈……”他的双腿开始颤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软弱来,因此开口就骂了出来,没想到才骂道一半,一只大手擒住他的下颚,只见许云峰五指扭动,顿时将他下颚卸了下去。
“啊……呜……额……”杂草胡须男耷拉着一条舌头,脸上说不出的痛苦,说话也含混起来,两个同伴一看这边动起来手,一甩手中的酒瓶,冲过来就是一拳。
“来的好”许云峰头一偏,一把拿住哪知拳头,一掌拍在桌子上,抄起右手的筷子“呀”一声对着手背就刺了下去,“噗呲”一声直接将那人手刺个对穿,钉入木桌之上,拳头也自觉张开,血流一片。剩下一人没想到许云峰如此狠辣,他来不及恐惧,抄起板凳对着许云峰就偷袭抡了过去过来,“啪”一下刚好砸在许云峰的背上,云峰强忍着背上传来的痛楚,五指张开按在那人脸上朝后一推,直把那人推个踉跄,凌空跃起,伸腿,借着身体惯性几乎一百二十度朝着那人肩膀就鞭了下去。
“砰”那人中了鞭腿,肩膀好似被人用挥舞的铁锤砸了一般,直接跪倒在地,一条肩膀耸拉着,看来骨头断了。
原本就不算周整的餐馆,更加凌乱了,许云峰叹了口气,一番动手下来心中那口郁闷之气也散了一干二净。当年小的时候爷爷就逼着他学习各种武艺,别看云峰年岁不大,其实武功底子和武功势力一点都不弱。
拿了背包,也不理会三人痛苦模样,转身就走。
“嗨,哎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背后老板颠颠地摆动浑身的肥肉跑了过来,喘喘地道。
许云峰奇怪,先前不是给过钱吗?
忽然肚子上一痛,那胖老板抬头露出一阴沉的脸来。
“你……”他没想到老板居然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五指并拢一掌偶下往上直刺,中指刺中胖子老板喉结处。
“啊……呜……”老板松开握刀的手,捂住喉咙,只是喉咙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让他呼吸困难,不一会儿身体缺氧倒在地上。
许云峰,缓缓拔出
那只带血的匕首,一时间他感觉很讽刺,自己没有害人之心,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狠,如果有下辈子他宁愿做个恶人,也不做那笨蛋一样的傻人。
他觉得可笑,人可笑,事可笑,老天爷可笑。活着就是个笑话,想到此,他觉得身上的痛楚好像又变得不是那么的难受了。迈着步子,度出门,他要继续他的路。
忽然,自遥远处沙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一条黑线来,尽管距离遥远,但是那股子奔腾咆哮的气势,让许云峰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好似随着那条线,变得狂躁起来。
“这……”越来越近好似万马崩腾,席卷天下之势,滔滔涌来。
“不是吧!”许云峰惊呼出来,那黑线边做一片幽蓝的面,足有百丈高,“世界末日啦”。
他跑不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沙漠之中会有那么高的海浪,对就是海浪。那海水的滋味是那么的清晰,咸咸的,有股子鱼腥味道。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
“哼,杨荣已死,未免大家受累,只有将这罪名安置在他身上,我也是为大家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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