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老远只见,高大雄壮的城池好似一头洪荒凶兽一般卧在那里,横亘的城墙寻常人长着翅膀也难飞过,更何况上面来往的兵丁穿兵带甲,敌楼上装设着几头牛才能拉开的惊天巨弩,箭矢好似一条长矛一般,寒光森森,让人见之寒意颤颤。微风拂过,千杆旗帜迎风猎猎,发出啪啪的响声,好似一首雄壮的乐曲。
挨着人群,随着大流缓缓进入城中,城门有三层楼那么高,仿佛这门是为巨灵神而设的,城门的厚度也赶得上水泥墙壁了,一切都极为好奇,那种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着穿行期间的人有一股特别的气息迎面扑来,让他有种陌生感,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好奇,走进他们的生活,街上铺面鳞次栉比,各色好似商标一般的旗子错落在宽阔的能容得下十辆马车并行的街道上,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叫卖声、马驴宠物声,一时间全部塞进耳朵里,各种不同音的人汇集在一起,好像一场热闹的招聘会似的,高矮胖瘦,贫富贵贱总到一处,凶恶的、良善的、白的、黑的脸色聚在一起,大历史,小社会,大社会,小人物。
杨荣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才有些意兴阑珊。肚子也开始抗议起来,街道上吃的不可谓不多,只是他包裹里没钱,也就只能尽快赶回家中,渴望有丰盛的午饭可以享用。
“不好,这天波府怎么走……”忽然他一拍额头,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不认得回家的路。
左右看了看,全是陌生的脸面,没办法到了此关头,他也只能靠上下嘴皮中间那个事物了,不厌其烦的打听,又过了两小时,总算是找到了靠近金水河畔的天波府杨家。他已经前胸贴着后背,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囧,同时他内心有点忐忑,好像面试一样,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出马脚。河这边看两座桥,中间大概有五十米的样子,中间正对着一个高门大户,上有巨额牌匾。
站在桥上能见河水清澈,底下还有小舟穿过,桥石拱做成,上有狮子头扶手柱子,桥面较宽,正对着一睹红色的墙,只是年久失修显得有些陈旧,偶尔有几根枝丫从墙内越过来,只那有一块没一块的绿瓦,让他顿时感到去博物馆花钱才能见着的古建筑,老而旧,过了桥往北走二十米有好大座门楣,高大的门源,有一大两小三个门,朱红的油漆已经脱落了不少,显得门有些斑斓。大门两侧有石狮子两座,威武雄壮,可是摆放的位置有些错落,到好似守卫着墙内那几颗伸出来的树枝一般。大门紧闭,小门开了一角。杨荣心里有些失落,可是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不管怎么样都要进去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荣归的样子,过了小门,一片开阔,长长的甬道上两侧都是花园,只是里面早已种了不少蔬菜,正对着房屋大门敞开,直往里望还有一处院落,显然这天波府的规模还是不小的,只是这里面怎么都给人一种极为陈旧,无人看管的感觉。
往里走,过了堂屋,直穿过去两侧有回廊,直绕到里又是一处房屋,还是大门敞开,内有院落,此间院落中间有路,两边有两个假山,只是山色逊白,没有一点情调,放在那里不知多少年,没有一点生气。
杨荣此时已经对于天波府有更新的认识,就冲着模样,辉煌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怜自己还对林冲大言不惭地诉说天波府如何如何,怪不得当时他那副表情,看来天波府的名声,在东京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辉煌。
往里走渐渐有人声传来。
“我说,你们那没出息的大哥早不知所踪,我家衙内看上你们那也是你们的荣幸,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说句不好听的,他没回来还好,真要是回来,免不得我家太尉治个发配三千里,到时候你们两个小娘皮还不是任人拿捏,如今衙内给你们个机会名正言顺进门,还犹豫什么呢?”
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传入杨荣耳中,没来由一阵无名火起。肚子不饿了,被气饱。
“富安,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声娇喝传了出来,明显极度压抑自己的火气,说出的话都能听见龇牙的声音来,显然那股恨意烈火滔天。
“好说,银子一百两银子给我,另外……”淫笑两声:“你陪我一晚,这事我保证不说出去,而且以我和衙内的关系,你大哥回来,我说不定也能帮村一二”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两边也传来几声猥琐的笑声。
杨荣听不下去,快步往里走,这时里面传来“啪”一声脆响,一女子骂道:“妹妹你和他这狗腿子有什么好说的,你个狗贼居然蹬鼻子上脸,我杨家是什么人家也不打听打听,高俅都礼敬三分,你算什么东西,还敢上门要挟,信不信我现在就敲响那登闻鼓,请皇帝老人家为我做主,你一个街头老鼠一般的狗人居然还敢威胁我”。
杨荣立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正屋当中好大图画,下面两张交椅,左首一个女子此时端着一把腰刀,模样娇悍,十七八模样,凤眼半弯,樱桃小口,皮肤洁白,身材窈窕高挑,穿着一身绣花鸭绿色衣服,远看三分英气七分霸气,近看七分才气,三分服气,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为魅力的女子,她寒脸时候能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几度,她的那种冷和朱凤的冷还不同,朱凤的冷是一种气质高冷,不可轻易靠近,而此女的冷完全一种威势压迫,让人发自内心的发冷战,她气场相当的足。
旁边坐着个女子,十五六岁,脸如玉盘,长长的睫毛下双睛点漆仿若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此时娇眼浸泪,只需一点就流出眼眶,那副娇嫩的模样,我见犹怜。娇小的身躯白如雪的衣服衬托那娇嫩的肌肤,好似端坐在那的是一个洋娃娃一般,娇怯怯,俏生生。一瞬间不知怎么他居然知道两人名字,拿刀的杨颖,坐着的杨倩,一幕幕往事居然赫然如昨呈现在脑海。
两女对面站着三个,坐着两个男子,一个个斜肩勾背,站在那好像要弯着,坐在那好像瘫软在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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