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一袭苏杭顶级雪缎白衣,仿若仙人。星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尤其玫瑰色的唇瓣精致的唇形,整齐而洁白的皓齿,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长发用一根紫绸带束住,杨荣尤其欣赏她的气质,恬静宛如淡梅,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眉目间的气韵,雅致温婉。顾盼神移间有一股骨子里的媚态,正是这种矛盾的形象气质让他见之顿时将其拦下来。
“姑娘在这里……工作?”杨荣微笑着问道,他不好直接说对方是这里的头牌姑娘,所以委婉地说工作。
李师师看着眼前男子,心里有些好奇,本来她正在弹琴,可是李妈妈让她送两件首饰去秦音音处,没想到刚走到大厅便被这人拦住,问东问西的,对方年岁不大,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眉清目秀,看起来斯斯文文,可是以李师师的眼光对方绝对不是文人,因为大抵她见过的文人眉宇间总有一股郁郁不得志,或者傲然之气,可是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绝对不文弱,即使离得有些距离,可是她依然能感受到男子笔挺身躯里蕴藏的力量。尤其他的眼睛,深沉的好似潭水一般,深不可测,整个身形装扮的很是潇洒,可是却给人迷离感,好像所有见过的都不是他的本性,让人捉摸不透,谜一样的人。
“你是客人?”李师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清脆自然,极为好听。
“本来是的,可是很快就不是了”杨荣微笑着说:“我来找人,沈中杰”。
沈中杰三个字吐出来,顿时让李师师一震,这个名字在樊楼之中无人不知,可是他就好像飘荡在樊楼里的孤魂一般,没有人见过他,却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在樊楼里。下意识地李师师望了望最高那层楼。
“谢谢”杨荣欠身道了声谢谢,大步朝楼上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冲她笑道:“看姑娘相貌,我预测了一下,不久姑娘就会名扬天下”。
李师师愕然地望着杨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说,可是名扬天下,怎么可能,光是这樊楼之中就有多少女子妄图名扬东京,可是到头来只浑浑噩噩在樊楼混日子罢了,只有东楼……她望了望东楼那间窗户,暗叹:若是有朝一日能似她一般,也就不枉此生了。
“砰”一声将门推开,杨荣大步迈进屋子,寒池杨志一闪身也进了来,往里一看,只见一张硕大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旁边一个小桌上还燃着一缕清香。
强大的噪音让沈中杰很是不爽,睁开眼瞪了杨荣一眼,身子未动一下,冷冷道:“滚!”,他的话不多,可是很有威慑,久居上位让他即使瘦成一把骨头,仍然有股傲然之气,他根本没把杨荣三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敢闯进自己屋子。
杨荣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从墙角拖了一把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好似手指甲刮在胸口里,极为刺耳,沈中杰咆哮起来:“谁让你动椅子了,赶紧滚!”。
杨荣将椅子拖到沈中杰前面放定,一屁股坐下,两个人的脸几乎挨着。两眼侵犯地望着沈中杰,向前逼视。沈中杰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着,顿时觉得整个身体的毛孔都炸了起来,他瞪着杨荣的双眼,可是对方的眼睛好似会喷出毒药的蛇眼,在那黑白分明的燕窝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继而整个身子被那双眼睛吞噬,那是可怕的感觉,他想挪动一下身子,可是动不了,撇开头不看杨荣的目光,尽管心里不承认,可是他还是往后咧开,以躲避杨荣那犀利的目光,这一刻他是真的有点怕了。不知怎么回事,他第一眼看见杨荣就讨厌他,所以见着他闯进来才会如此失态。
“我让你滚,听见没有”沈中杰咬牙切齿地骂,一抬手就要扣杨荣的脸,哪想到后者一把将他手擒住,起身来顺势揪住衣领,轻轻一提就将他整个身躯扯得站立起来,另一只手一拳锤在他肚子上“咚”地一声闷响,沈中杰感觉内脏都要错位一般,杨荣手一松他就滑到在地,身子蜷缩地好似一只软脚虾一般。一张脸憋得通红。
杨荣蹲下来,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冷笑道:“怎么,沈大公子这么快就忘了我吗?你派人刺杀我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吧”。说完一撒手,起身冲着沈中杰肚子就是一脚。
“唔哦”沈中杰捂着肚子,这两年他的不自爱把身体早已掏空,杨荣这么简单的两下就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你想怎么样”沈中杰梗着脖子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两眼恶毒地望着杨荣,好似地狱幽冥鬼火。
杨荣一伸手,寒池递过来一把短刀,只见杨荣拿着刀慢腾腾走向沈中杰,讥笑道:“你派人杀我,还问我怎么样,看来你的记性很差,我帮你恢复一下”说完一刀刺入沈中杰大腿。
“啊……”沈中杰哪里受过这般刺痛,顿时惨叫一声,不待他反应过来杨荣一刀又抽出,血顿时飙了出来,沈中杰抱着腿惨叫不止,引起了樊楼内护卫的注意,纷纷朝楼上跑来。
众人跑上楼往里一看好家伙,沈中杰身下淌了不少血,伤口处还血依然止不住地往外流,屋内三个男子,两个高大一些的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们,而另一个手拿着刀看都未看他们一眼,用刀柄拍着沈中杰的脸,嘲讽道:“这下知道痛了吧,我那天流的比这还多,一报还一报不让你多流点,怎么对得起我自己”,话说完两眼一冷,扬手就是一刺,这下另一条腿也被刺个窟窿。
沈中杰原本苍白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他强硬地憋住冷冷望着杨荣,龇牙露出满嘴血牙,脸上居然还有笑意:“我的人来了,今天我要你的……命,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我看谁敢动手”杨荣刀架在沈中杰脖子上。
门外的人想进来,可是杨荣的刀就在沈中杰的脖子上游动,他们也投鼠忌器,只听杨荣冷笑道:“和我比人多”说完一抬头冲寒池一甩头,后者迈了两步将窗户推开,自腰间抽出一支响箭,架在手臂上的小弩机上,朝天这么一射,顿时发出一种特殊的响声。
只片刻时间,忽然自城内数条巷子窜出不少人来,纷纷聚在樊楼之前,老远看去,一阵鸡飞狗跳,还有人陆续从远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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