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高耸的城门,风尘仆仆的陈道子算是暗舒口气,一个月来东奔西走,总算是眼看着沈家车队进入城门之中,他望着那没入门内的车队,叹了口气。
“师傅,到了东京算是安全了,为何您反而忧心忡忡的样子呢?”陈素卿一旁见师傅疲惫的双眼,暗中责备自己能力不够,不能替师傅分忧,转而问起了陈道子,放在寻常她是不会问的,因为一个月来不仅是她就连其他几个师兄弟都没过一天好日子,平日出了戒备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哪里还有机会聊天,谈话。
陈道子转过身来,望着并排站立的四大弟子,满是欣慰,点了点头微笑道:“什么忧心忡忡,素卿你多心了”爱怜地摸了摸陈素卿的头道:“这一个月辛苦了,你们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李助、寇灭赶紧一旁摆手,可是满脸的倦色,始终掩盖不了的。二人互看一眼,寇灭微微一笑,李助立刻将脸转到一边,尽管这一个月来风餐露宿,二人关系很是亲近了些。
“哈哈哈,寇灭你回来了,杂家正想着去寻你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就见着一个脸色幽白,眉毛黄白参半,身穿一件洁白的衣袍,脚下穿着一双暗黄的靴子。样子低眉顺目,可是那两眼偶尔散发的幽光让人心生忌惮之感,不怕却也不愿招惹。他的身后跟着四五十个浑身暗黑,气势凌然的护卫,只这架势就不同寻常,另一边有人举着一杆旗子上面书:皇城司提督花,赫然这人便是提督皇城司花子无。
寇灭几乎听见此声音,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力,可是他依然像被人提线的木偶一样,弓着背朝那人走过去,嘴里尊敬道:“见过花提督”。
“嗯,好好,难得你如今声名鹊起还记得本督”,伸出一只保养的极其白皙的手,无名指和小指修长的指甲使得整个手看起来像一件艺术品,即使女子的手也没有他的手保养的好,他难得伸手,可是还是伸手拍了拍寇灭的头,被他轻拍寇灭浑身好似一电,紧接着这个身子紧绷一起,花提督很是满意寇灭的态度,手腕轻摇一下,寇灭识趣地往后靠了靠,只是抬头的瞬间,清晰地从其他几个师兄妹眼里看见毫不掩饰的鄙夷。
那花子无来到陈道子面前微一拱手,笑眯眯道:“陈道子仙长劳苦功高,凡事亲力亲为,您不在的日子呀,小花子心里咋都不是个滋味,茶饭都不香了呢”,他扭捏的身段,腻歪的语调,让人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只是凡知道他身份的,如陈道子也只能捏鼻子忍了,客气道:“提督辛苦,贫道也只是忧虑我大宋安宁罢了,任何宵小胆敢犯上作乱,道子都与其誓不两立”。
花子无一拍手赞道:“对,您说的可是太对了,您不知道呀就这几天的功夫,东京城里啊可是闹翻了天啦”。
陈道子闻言一惊,目视花子无,郑声道:“怎么回事”。
花子无两眼一亮,嘬起兰花指往前一点,腻声道:“哎呀,不就是那个什么五河社吗?整天打打杀杀的,这下好了,天波府杨家人把曲峰杀了,看不出来,那小子还是个狠角色,顺昌逆亡,汴河里都不知道沉没多少他手底的冤魂了”。
“什么!”陈道子闻言一惊,从花子无眼中看其不像说谎,顿时一股怒气自胸中而起,怒火中烧道:“贼子尔敢”。
天波府杨荣一脸寒霜地看着对面坐着的野利不花冷冷不发一言,他身后吴寒风怀抱长刀,看都难得看对方一眼,样子颇为倨傲,另一边站着常保保,凤目圆瞪俏手按着腰间刀柄。
隗明浪站在大厅之中,“唰”地展开扇子朗笑道:“我天都王向来爱兵如子怎么会舍弃哈多呢?这纯属污蔑,我们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哈多滞留天波府内,所以我大天都王立刻前来,所以请天波府放了哈多”说完一挺胸脯傲慢地看了杨荣等人一眼。
“哼,虚伪”寒风冷笑一声,对面隗明浪脸色顿时一变,扇子一合:“你说什么”。
寒风冷笑一哼:“怎么,想比试比试?”,说完不屑地看了隗明浪一眼,摇了摇头,挑衅的意味不言而明。
隗明浪向来高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扇子一指吴寒风,大声道:“哼,我才不和无名之辈一般比试”。
“牙尖嘴利”寒风冷哼一声,身子不知何时依然越出,手中的刀不知什么时候依然拔出,抬手一刀,又刁又狠,那隗明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刀将胸前衣服削个口子出来,顿时惊吓的连连后退,一张脸也早已变成土色,惊魂未定地看着寒风,不明白对方为何刀法如此奇快。首陀罗两眼一亮,就要上前,却被野利止住。
杨荣面沉如水,野利不花适时冲着隗明浪喝道:“隗明,退下”。
“他”隗明面上尴尬,还要逞强,只见野利沉着脸,厉声道:“退下”。
野利不花站起身来冲着杨荣笑道:“多谢杨行首的照顾,只是……哈多始终是我的人”,他说话很有威势,语气也很硬朗,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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