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窗明几净,而县衙一处偏僻的院落戒备森森,穿过院子,一条幽深的巷子,直通往里,只半空之中三两个火把,根本分不清地上道路,就那样悬浮的半空中,显得鬼气森森。这里便是清河县衙大牢。
监牢当中几个麻衣道者连番用刑,柱子上的人衣衫破烂和血污混合在一起,发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已经血肉模糊,脑袋垂在哪里,分不清死活。
另一件牢房之中,没有一丝光亮,稻草铺就的床铺上,盘膝而坐一个老者,两鬓皆白穿着一见宽大的打满补丁的道袍,眼目微闭,显得莫测高深。
“杨荣,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陈道子心底里幽幽叹了一声。
大牢门前站着两个兵丁,四围火把通明,只是秋风萧瑟,两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可是他们又不得不站的笔直,他们身后不远,便坐着十来个黑红相间服饰的汉子,一个个鼻孔朝天,眼高于顶,连县太爷见了都客客气气,还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兄弟,辛苦了”忽然对面来个兵丁,手里还提着食盒,离得这么远都能闻见那股酒肉的香味,钩动的味觉大开,恨不得立刻朵颐一番。
“你是……”另一个兵丁看着前面人眼生,开口问道。猛地对面提着食盒人旁边闪出个人来,豹子一般跳了过来,还未待他喊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接着他就感觉脖子被锋利的东西割了一下,整个身子的力气瞬间便被抽空了一样,缓缓往地上倒了下去。
另一个兵丁呆住,刚想转身,那提着食盒的人,飞速上前将他一脚踢翻在地,跳上前去大手将嘴巴一捂,两手抱着脑袋往后用力一拉,只听咔嘣一声响,那兵丁挣扎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动也不动。
动手的两个互视一眼,不正是杨荣、王汉两个。只见杨荣将人拖到黑暗当中,抬腿便朝里走,忽然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让他脊背汗毛忍不住都竖了起来。
“退!”一声暴喝,人早扑倒一边,连同王汉窜入旁边花圃之中。这时只听几声刺破空气的劲声传来,几只利箭划破空气从门内射了出来,直钉入身后不远的柱子上。
王汉见了两眼一惊,手里湿了一片,不可思议地看着杨荣。后者眉头皱了皱:“暴露了,撤”,如今看来这里是个圈套。只能先撤走,在做计较。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时一队人马手持火把自道子身后络绎而出,将杨荣两个包围起来,陈道子脸上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二人三年未见,道子固然变化极大,杨荣却变化不多,依旧一脸消瘦,两眼精光四射,明明长得极为寻常,可是气质独特总能让人的眼球注视在他的身上。
“他依然那么凌厉”陈道子默默一句,心里如此想,胸脯挺得更高了,因为杨荣而燃烧的斗志瞬间激发。而杨荣初看陈道子险些认不出来,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如今的他如果走在田间,别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农家老翁,而不是享誉天下的道门祖师,圣上面前红人,皇城司神探陈道子。
“杨荣,故人相见,怎么不盘桓数日就走,岂非失礼?”陈道子笑眯眯道,嘴里这样说着,可是下巴一摆,那黑红相间服饰的应该皇城司人员,早一步围拢过来,更里面有麻衣道者,个个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角色。
“哼,你算哪根葱,想留下我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王汉一旁见来人是一个身着褴褛的道士,气的鼻孔冒烟,出口便骂。
“大胆”道子旁边麻衣侍者喝道。
“好狗”王汉直视对方丝毫不让,生恐对方不敢动手似的。
“哈哈哈哈”杨荣仰天大笑拉了一下王汉,转而对陈道子笑道:“道子相邀,招呼一声便可,杨荣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赶来,哪有失礼一说,只是我有一个朋友不知哪里得罪了道子,听说被您老人家看管起来,想来以您的地位不至于为难他吧”,杨荣背着手凝视着陈道子说道。
陈道子听罢,老脸一红,出于一时激奋对蒋敬用刑,目标其实在杨荣这里,如今听到杨荣如此一问,到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哼,蒋敬袒护贼寇,人人得而诛之”道子旁边麻衣侍者见陈道子为难,开口道,看着杨荣一脸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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