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去捡起小皮球,看着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看着她稚气里带点戒备的大眼睛,陆金鸿觉得很是可爱,于是温和地笑着,将小皮球递给小姑娘。
这时候,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出现在舱门口,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舱内,对陆金鸿和孟志远笑了笑,然后盯着小姑娘问道:“蓉蓉,跟你说,不要在走廊上玩皮球,怎么又忘啦?”
小姑娘从陆金鸿手里接过小皮球,转身看着女子说道:“爸爸妈妈和伯伯只顾说话,都不理我,我只有自己玩了。”
“不好意思。”女子走到小姑娘面前,向陆金鸿和孟志远带点歉意地点点头,攥住小姑娘的小手,往外拖去。
“妈妈,叔叔他们,不是坏人吧?”蓉蓉仰起小脸,问妈妈。
“叔叔当然不是坏人。”蓉蓉妈妈再次不好意思地向陆金鸿和孟志远笑笑,拖起蓉蓉,往舱外走去。
走出舱门口的时候,小姑娘竟然回头看了看舱内的陆金鸿,伸出舌头,向他扮了个鬼脸。
她的妈妈不由分说,拖着她消失在舱门口。
见陆金鸿看着舱门口,有点发呆,孟志远询问地看着他。
“船上什么人都有,你就不要再跟向东争了,等回国再说吧。”陆金鸿郑重地看着孟志远。
听陆金鸿这么说,孟志远走出舱外,看了看走廊上,然后转身走进来,关了舱门,走到陆金鸿身边,悄声问他:“偷听我们说话的,总不会,就是刚才这个女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陆金鸿问孟志远。
“我觉得,刚才这个女的,比较紧张,还有点慌乱,急迫地想要离开,似乎生怕被我们看出什么。”孟志远道。
“在我们两个陌生的大男人面前,又是在我们舱房里,她一个弱女子,有点紧张,不正常吗?”陆金鸿不以为然。
“她刚刚出现在我们舱房门口的时候,在看到她女儿后,又迅速地打量了一下我们舱房里面,眼神包含警惕,显得干脆利落。这说明,这个女的受过专业训练,应该不是一般人。”孟志远道。
“妈妈发现女儿不见了,本来就紧张,然后发现,女儿竟然跟两个陌生男子待在一个陌生的舱房里,她显得警惕,并没有错。”陆金鸿道,“主要是,你比她还要警惕。”
“被训练过的警惕和普通人的警惕,根本是两码事。”孟志远道,“还有,当那个小姑娘问我们是不是坏人的时候,那个女的虽然面不改色,瞳孔却骤然变大。
这说明,小姑娘的话让她一下子变得紧张而担忧,她想尽力掩饰,却还是露出了破绽。
因为她遇到的是我们两个。受过一定训练加上紧张和担忧,这说明了什么?我不相信,你没看出来。”
“那你觉得,她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有着这种表现?”陆金鸿问孟志远。
“她是受过某种特殊训练的人,而且,她很可能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隐秘的事情,她怕别人发现,想要极力掩饰,却没有成功。”孟志远道,“因为,以她的水平,还达不到不动声色,不着痕迹。至于她的身份和她在做的具体事情,那就难说了。
你不是号称东方福尔摩斯吗?在这方面,你肯定比我专业得多,也敏捷得多,你敢说,你没看出来?”
“即使她真的受过特殊训练,也不奇怪啊,你我还受过特殊训练呢。”陆金鸿道,“至于她正做着,或者刚刚做过什么秘不示人的事情,的确不好说。”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人呢?”孟志远问,“党国的人,赤党的人,还是日本间谍?”
“咱们只不过刚刚跟她打了一个照面,这你都能看得出来?”陆金鸿摇摇头。
“咱们要不要暗中关注一下?”孟志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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