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年受不了酷刑晕了过去,壮汉问赵庆余:“科长,又晕过去了,要不要再把他弄醒?”
“当然要弄醒了。”赵庆余颇为同情地看了壮汉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啦?
刑讯是一门艺术,对待每一种刑罚,都应该像雕刻艺术家对待自己的作品一样。
该浮雕的地方,浮雕;该透雕的地方,透雕;该圆雕的地方,圆雕;该线雕的地方,线雕。轻重缓急,要拿捏准确;火候分寸,要把握精准。
你看你,才一个小时不到,家伙才用了没两件,人就晕过去两次了,看来你是真的没长进啊。”
“可是科长,我……”壮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啦,先把他弄醒再说。”赵庆余不耐烦道。
“是。”壮汉从木桶里舀起一铁瓢冷水,哗的一声浇在青年脸上,青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赵庆余见状,拿起一块抹布,走到青年面前,仔细而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脸上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嘴里慢吞吞地埋怨着行刑的壮汉:“你说你啊,说你什么好呢,才四五样刑具,就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还有103套刑具,一套比一套变态,你还想把人家,折磨成什么样子啊?”
也许是见壮汉不吭声,赵庆余停止擦拭,转头看着他,继续问道:“这刑讯室的108套刑具,你是不是都要在人家身上试一遍啊?
你准备多长时间把它用完啊?”
“科长,我懂了,慢慢用,一天用不完两天,两天用不完三天。”壮汉道,“我想,用不到一半,他整个人就废了。”
“听到了吗,年轻人,我本来想给你求求情,救你一命,可你态度这么强硬,我也没办法了。”赵庆余同情地看着青年,然后对壮汉说道,“一样一样的来,不要急,我想看看他的最大承受力,最好让他挺个10天半个月的,我想让我们的108套刑具,在他身上创造奇迹。”
“放心吧,科长。”壮汉应道。
“那我走了。”赵庆余说完,作势要走。
“等等……”青年发出呻吟般的声音。
“怎么啦,你有话要说?”赵庆余玩味地看着青年。
“可是,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你们想知道什么?”青年问。
“知道的多不多,那并不重要。”赵庆余道,“关键是,你得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否则,你说一大堆的废话,同样救不了你的命。”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青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后,在赵庆余办公室,赵庆余问行动大队大队长张挺:“行动计划和方案,已经制定好了吗?”
“已经制定得差不多了。”张挺道,“科长,我有个疑问,他既然知道方圆诊所有着3名地下党,方圆是地下党的重要人物,怎么会不知道其他地下党的身份和藏身之处呢?”
“他只是地下党的普通党员,地下党的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他们平时只是单线联系,他知道的情况有限,也是正常的。”赵庆余道,“他能够一次供出三名地下党,而且里面还有地下党的重要人物,已经不简单了。”
“他说那个方圆是地下党的重要人物,却又不知道他的具体职务,这靠谱吗?”张挺问,“科长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他不属于那种所谓的,信仰坚定的赤党,以我的经验,他的意志已经垮了。”赵庆余道,“一个意志已经垮掉的人,为了求得活命,他是不会说谎的。
因为他不敢。”
“他说有一位受伤的赤党,明天会到方圆诊所复诊,能确定这个受伤的赤党,就是地下党上海市委副书记刘明真吗?”张挺问。
“很可能就是刘明真。”赵庆余道,“这可是一条大鱼,那个方圆说不定也是一条大鱼,如果两个人都能够活捉,无论是在功劳上,战略影响上,还是在今后剿除赤党的实际工作上,都会有着里程碑般的重大意义。
明天一定要安排周密,只要是进入方圆诊所的赤党分子,一个都不能漏网。
还有,我要的是活着的刘明真和方圆,而不是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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