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帮规,勾结敌寇,谋害帮内兄弟的,畜生不如,只能让你去伺候那些畜生了。”
“帮主,帮主啊,我真的是因为龚连柱害死了我老婆,才向他报仇的,跟日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帮主啊,您可不要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啊!那都是无中生有!
您就算砍掉我一条胳膊,要不砍掉我一条腿,我都认了,您可千万别拿我去喂狼狗啊!”
原本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听乐贵桐的话,登时吓得屁滚尿流,也顾不得手上鲜血直冒了,在地上拼命地给乐贵桐磕响头,直磕得额头上鲜血淋漓,哭着求乐贵桐。
站在旁边的魏护法本来要指挥两名行刑人员,将跪着的冷大贵架起来拖走的,见状,便打手势,示意两名行刑人员站在原地,等待乐贵桐的重新命令。
“作为总华探长,我乐贵桐无论处理什么事情,处理什么人,都是讲证据的。”乐贵桐道,“要是没有证据,你讲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我已经说过,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你勾结日本人,害死龚护法的证据,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说你为帮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我认可,可被你害死的冷大贵呢?他难道不是为帮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又该去找谁报仇?
你犯下这等大罪,最心痛的是我。可帮规无情,适用于帮里所有人,包括我乐贵桐,你冷大贵也不能逍遥于帮规之外。”
说完,乐贵桐挥挥手,两名行刑人员拖着还在不住求饶的冷大贵,往院子西南角的狼狗豢养场走去。
这时候,护法魏西成向一名仆人招招手,让他把地上的断指和血液清理干净。
“小鸿子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乐贵桐终于站起身,迎上来,两手抓住陆金鸿的两个臂膀,用力拍了拍,呵呵笑道,“嗯,身板结实多了。”
“我是昨天回来的,今天就过来看小舅了。”陆金鸿道,看着被拖走的中年男子,问小舅,“那不是冷香主吗?他犯了大罪了?”
“勾结日本人,吃里扒外,祸害兄弟的家伙。”乐贵桐道,“不说他了,扫兴!”
见小舅不想谈这件事情,陆金鸿便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条锦盒,递给乐贵桐,“这是我给小舅准备的礼物。”
“走吧,进屋吧,省得听到不该听到的噪音,污了耳朵。”乐贵桐道,结果锦盒,带着陆金鸿和陆毅进屋。
“我看看,是什么礼物啊?”进到客厅里,乐贵桐打开锦盒,眼睛顿时一亮,原来是大中小一套狼毫毛笔,材质优等,做工精致。
原来,乐贵泉虽属青帮大佬,半辈子打打杀杀,争强好胜,江湖习气和流氓习气严重,但却又喜欢附庸风雅,竟然写得一手好字,并以此为荣,时常挥毫一番。
见小外甥送的礼物正合心意,乐贵桐心情大好,忙吩咐下人泡上最好的龙井,跟两个外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喝茶聊天。
这时候,狼狗豢养场那边传来多条狼狗疯狂的叫声和人的惨叫声,陆金鸿听得尤为真切。
虽然知道这是青帮新的帮规,自己不好干涉,也无法干涉,但毕竟不舒服。
看陆毅的表情,同样有些无法适应,也同样作声不得。
在乐贵桐的问询下,陆金鸿少不得再次将自己这七八年的军校生活大致说与小舅听。
“这个世道,什么都不好干啊!”乐贵桐感叹道,“你小叔现在已经是国民政府大员,你跟着他干,是最好的。”
“小舅是总华探长,听说破了不少的大案、奇案,也了不起啊!”陆金鸿夸赞道。
“哪里啊。”乐贵桐呵呵一笑,“租界当局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这碗饭也是越来越难吃了。
国民政府现在如日中天,你的路算是选对了。”
“可我还是喜欢像您一样破案缉凶,破大案,破奇案,将所有凶犯缉拿归案。”陆金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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