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第一步,唐倾城被华佗弄断了几根骨头,打上夹板,用担架抬着又送回了赌坊。
隐约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唐倾城的面前,虽然看不清他脸,但唐倾城对这个身影有着莫名的亲切感:是父亲吗?难道是父亲来了?过了一会,一个女子的形象也转到了他的面前,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带着同样的亲切感。唐倾城不再怀疑,这是母亲。
两行热泪从唐倾城的眼角流下:父亲,母亲,你们在哪?我想你们想得好苦。你们终于肯来看我了吗?
父亲的声音似乎在说:“儿子,你很好,很好。”
母亲的脸上似乎也挂着满意的笑容。
唐倾城也跟着笑,边流泪边笑,他实在太想自己的父母了。两年的生活,让他逐渐对人保持着警觉。没有一刻不是提着一颗心,琢磨别人的想法。也没有一刻不觉得别人都是要害他的。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累,真的很累。
只有父母在身边,他才能觉得安全,才会放下这颗一直提着的心。这世界,不会再有别人给他这种感觉。好温暖啊,唐倾城想,只要父母在身边,哪怕只能睡上一会,也会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虽然已经习惯了独自经历风雨,可这种温暖、安全的感觉,他实在太渴望得到了,也太喜欢了。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渴望,不切实际到成为一种奢求,一种连做梦都不会期待的奢求。
但他现在确实感觉到了,爸爸、妈妈,守在自己的身边,他又似乎回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无忧无虑,可以肆意地汲取父母无私而又伟大的爱。的确,人总是在学着坚强独立,却总是盼望着温暖和安逸。他在想,如果这是梦,就这样沉沉睡去,沉沉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喂,唐倾城,醒醒啊唐倾城。”张牛角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到了唐倾城的耳里,虽然带着足够的感激和真诚,仍然让唐倾城觉得厌烦,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并让自己在瞬间切换到了防御姿态。眼泪还挂在脸上。
一睁眼,他才发现自己受了重伤,可是怎么受伤的,却没有一点印象。浑身上下打了好多夹板,只有双手可以自由活动。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唐倾城醒来,张牛角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二人周围站满了人,都在关切地看着唐倾城。
“我这是怎么了?”唐倾城有气无力地问。
张牛角也发现了唐倾城脸上留下的泪,他还以为唐倾城是因为受不了这种痛苦才哭了。只是这孩子骨头硬,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没有叫喊,即便是个成年硬汉,也不敢说做到这一点。
“我要多谢你,你为这个赌场做了一件大事。”张牛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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