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长得魁梧彪悍,一身腱子肉甚是吓人。
大叔有着北方爷们的彪悍,和李帆这样的南方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南方人总体上虽然壮实,但不高。
看来这人也不好惹,不过在知道了先前那疤脸的身份后,李帆也知道,这些做房地产的,手里没几个彪悍的狠角色显然不太可能。
大叔一下车,李帆马上拿出自己刚买的草海递了上去,说是辛苦大哥跑一趟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也就进入了正题。
这里是城郊,澄江县依山傍水而建,一条和潜江不可同日而语的大江从县城穿过,挖沙船一天到晚来来回回。
李帆和李可欣就在一个采沙场不远处,幸好这里有一个夜市,平时晚上给沙场的工人消遣娱乐的,不然他们中午还找不到地方吃饭。
大叔已经吃过了饭,李帆吃过饭也就跟着上了车,在车上李帆问了下附近有没有银行,他得去银行一趟。
大叔对这一带异常熟悉,转了一个街口,指着马路对面说,对面就是一家工商银行,可以去那里取款。
李帆又抽出一支烟给了大叔,下车道了句谢,说是又给大师傅添了麻烦。
大叔虽然彪悍,但或许因为是老板介绍的,说话处事也非常随和,摆摆手说没啥事,这都是应该的。
李帆去了银行了,现在人不多,拿出龙兴海给他的卡,取了一笔钱,他上午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沙场有规矩,虽然是熟客,可还是得要定金。
不过有着四方集团的招牌倒也不用预付定金,李帆却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既然是打交道,这事儿得做的厚道一些。
这是他大学学到的一些为数不多的社交经验,厚道总是亏不了人的。
李帆出银行后,提了个黑皮袋子,袋子里是六万块钱,五万是定金,一万是流动资金。
现在用卡,李帆是真有些不习惯,取钱太累人,还是现金实在,李帆都在考虑是不是买个铁柜保险箱,把现金都放在村委会得了。
穿过街道,李帆提着钱上了车,大叔也就启动了车朝着沙场开去。
这次得跑三趟,砂得十来吨,石子要得还多一些,水泥也不少,还有些林林种种的玩意儿,一趟肯定不够。
幸好桥面铺的块石,石雕,石柱啥的不用买,不然还得多跑几趟。
农村里啥都不多,就是石头多,而且不缺乏石匠手艺人,回村一招呼,根生叔,林二伯这些人都能帮上忙。
特别是林二伯,以前就是雕刻大师,村里修房子用来招财僻邪的貔貅就是出自他的手,雕工精湛,雕刻的貔貅栩栩如生,就如活的一样。
据说以前林二伯祖上还是那专门给达官贵人办事的玉匠,风光得不得了,后来因为一些事儿,就没落了。
王家寨的后山,有个采石场,是村里修房子采石用的,这一次把山上以前的那个石场的石头一抬,就能用。
不够的话,村里有雷管和炸药,一炮下去,石头飞溅,要多少有多少。
花费了半个小时,李帆交了定金,车子就装上砂石上了路。
在距离县城最近的街道,李可欣就下了车,接下来的事儿,李可欣就不用亲自来,拿上条子拉货就行。
临下车的时候,还面色羞赧的对李帆说了声谢谢,弄得李帆被大叔盯着暧昧了看了好久,一副郎情妾意赶紧推倒的表情。
等到李可欣走了,货车轰隆一声上了路,走的县郊的重车道,县城里不让过这类大货车,只能绕城而走。
出了县城,又走了十来公里的县级公路,大货车就上了乡村机耕道。
机耕道路窄,刚好能够通行大货车,如果对面来车连错车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不知道咋回事,一年四季都难得有一辆小轿车的乡村路上,一辆奥拓慢悠悠的往山里开,弄得大叔也是彻底的没了脾气。
李帆也无奈,不好叱问前面的轿车,只好拿出了兜里的草海,给司机大叔点上,不知道是不是无聊,自己也抽了支点上。
“哎哟,这烟就是够味,好多年没抽这个烟了。”大叔狠狠地扒拉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感叹道。
“嗨嗨……”大叔的话还没说完,李帆就又被烟味呛住,咳嗽起来。
“小伙子,原来你不会抽烟啊?”大叔看着李帆的样儿,仿佛看见新人类一样反问道。
如今抽烟的多,不抽烟的少,特别是农村,一天到晚卷烟遍地,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是烟瘾颇大,旱烟抽的很带劲。
“还在学,还在学……”李帆也不觉得尴尬,回了句。
一直以来,李帆都不会抽烟,第一次抽烟还就是在刘莲花院子里,这算是第二次。
“男人是该抽烟,不抽烟哪像个男人。”大叔显然是个老烟民,这话说得李帆无话可接。
李帆已经把烟在纸巾上灭了,不敢乱扔,生怕引起了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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