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始的是城中区的一次爆炸。
现在的城市治安良好,少有这种大事发生。所以一发生,各路新闻媒体跟踪报道就是一堆,但几番查证下来,居然没查出确切起因,最后只得以民用瓦斯事故草草收场。而后,爆炸案附近的大小商铺几乎每天都有人报失,失窃物品价值不打,多是食品或者电子元件类的。失主们调阅了附近的民用监控设备,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谣言四起,各种都市怪谈弄得人心惶惶。
我们住的是城北区,报失这些小案子不上报所以也不知情,自然也不会联想到新闻里的莫名爆炸案。也是对门女主人唠嗑,我们才注意到。她人是在城中区上班,与事发地不远,自己还是附近大卖场的分拣员,几天后就权当谈资说与我听了。
原本那天我是出门买火车票的。我这个人很多习惯还是留有上了年岁人的习惯,买车票永远在火车站窗口买,早被阿月嫌弃了不知多少回了。现在学生们暑假将至,返乡学生和外出游玩的人就多,我们临时决定回去,车票不怎么好买,时间就买得相当靠后了。
她这么随口一说,我却没有随手把它丢开。毕竟回家还有那么几天,如今闲来无事又有怪事上门,自然心念起,回家就扯了阿月出门。
如今天气愈发炎热,阿月本就是个胖子,这些日子宅在家里,愈发躲懒,被我不管不顾拖出门,不免骂骂咧咧。
我不与她计较,心中却有盘算,我们地仙散漫,却也护短,因着人少多疑对族人相当看重。每每有新的地仙诞生或者觉醒,就易生怪事。
在这个城市里,我们平静了那么久。如今有这样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件,顺着找说不定真能找到新的同伴,还能打包带回家交差,一举两得。
我们不赶时间,于是选择了公共交通。一路上从城北辗转地铁倒到城中区,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地铁里的冷风吹冷了阿月上头的怒火,还兴致高昂地指着地铁灯牌上的“小鲜肉”给我科普。
说说笑笑间,就不觉得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目的地。
爆炸案发生的这个区域相当有名,是这座繁华之都的中心区域,四周目所能及都是玻璃幕墙围起的高档写字楼,只有少数老式里弄在边缘处依稀可以看到些居民生活的痕迹。
这里前不久刚发生爆炸案件,但行走的人们大多都是写字楼里的白领们,都神色如常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轨迹,除了马路牙子上面尚未整修好的大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爆破点离开附近楼宇都很远,更非煤气管网所在,坑体周围密布着裂痕,也没有高温灼烧痕迹,说是爆炸,其实经不起多少推敲。
“有点意思啊,要说是爆炸坑,还不如说是重物从高处砸进了这个坑里。”阿月笑道。
她看我向四处观察后点头,便知没有无关闲杂人等注目,就开始在坑周围踱步。
这是她测量物体时候的习惯,以自己的步伐测绘大致估算物体的形状大小,片刻就停下来说道:“看样子像人高处坠落撞出来的,此人中等身高,背后应该有什么硬物,所以坑底的着力点有比较明显深浅过渡。”
“以这样的力度撞击地面,肉体凡胎肯定经受不住啊,这还是人吗?我觉得你我都做不到。而且就这,勘察的警员都发现不了吗,怎么搞出个爆炸案件作结论哒?”我不禁吐槽。
“我觉得应该是幻术。”阿月冲我挤眉弄眼道。
要说到幻术,地仙里的确也无人出我左右。只是此人是在重击地面后还能保持清醒施术骗过前来勘察的所有人,着实不一般。
我扪心自问,自己应该是做不到的,不免有些心虚汗颜,只得嘴硬骂道:
“挤什么媚眼,有这功夫,不如先把这人找到!”
阿月见我着恼,便笑道:“原来是某人自愧不如啊,可但从施展的幻术来说还是比较粗糙,否则我们也不会觉察到了呀。只从这一点,还是跟你无法比的。你多狡猾啊。”
我听她挤兑我,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姑且让让老年人。
阿月见我无意废话,便蹲下系紧鞋带,准备干活。她用一手扶在地面,准备起势成结。我见她如此行事,便跨出一步,右手结印,施展开幻术来遮挡路人视线。
眼角余光处,阿月凝神闭目,已打开了结界,水蓝色的光晕在她周围如水纹般一点一点地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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