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真的非常耐心地为我解答。
我这么听着，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是先担心阿月会不会应劫，还是担心可能再次到来的战争了，只有神情复杂地瞧着阿月。
不过阿月似乎一点都没察觉我的纠结，径直走出了房间去喝水。她为了让我明白，以科普的精神絮叨了半天，估计是真的口渴极了，连着咕咚咕咚灌下去二大杯白水才缓过劲来。
我见外间已无魔尊连海煜的身影，便问阿月：“魔尊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锁转动，说曹操、曹操就到。连海煜推门而入，身上衣衫已然换了，长袍换作了黑T，样式虽然普通但衬得人更加白皙出众。他手上提着个极不相称的袋子，满满当当地装了几件男士的衣物。
原先一头的长发，此时也被修剪成中长发，颅顶为了散热，用皮筋扎了个小马尾。这样的打扮了，他倒像个艺术系的大学生，而且还是妥妥的日系帅哥，回头率恐怕高得惊人。
连海煜见我上下打量他，便提起他手中的袋子，一脸得意地说道：“99元三件。”
99……三件，魔尊，好吧。我感觉我的表情大概是裂了。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好像咖啡店里卖豆腐花，哪哪都不搭。我像是噎着了一样，却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句，顺便缓缓比了个赞：
“好！好。勤俭持家。”
连海煜笑了笑，转头问阿月：“摆平你家小朋友了？”
阿月对他的问题很是不满，白着眼放下手中的水杯，说道：“用不着您老人家操心啊。我看您老人家这副打扮了，怎么，还准备在人间常驻不成？”
“常驻你也不让啊。眼下要在高温天里顶着这头发过五天还是有点难耐的。封山大人之前给的那几张花红纸头，我买了衣服还有的剩，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用不完亏本的心态，我就在边上顺便理了个发。”
好吧，收回前言。敢情是花人家的不手软。
他和阿月在我面前互损不断，我其实也知道是不想给我机会，去过多追问他们之间密谈的细节。老实说即便他们坦诚相告，我估计也不一定听得明白，更别说这两个老狐狸有心要瞒我了。
所以也根本谈不上摆平不摆平，任何的说辞我听了也无从分辨真假。但可以明确的是，必须尽早送连海煜和岸栎回神界这一点，是势在必行的。我有心送他们回去，就想退掉回家的车票。
我跟阿月说了我的想法，她却不怎么赞同：
“穿界石在失控状态下会影响周遭人类，就也很大可能会在送他们穿界时候有出乎意料的情况出现。过去，我也曾经遇到过使用穿界石的情况，但那是在神界封闭之前。封闭后世界的力量传导重新构造，所以对穿界石还会不会引起其他的次生事件，无法判断，所以我建议带他们远离城市，到家那边去。”
阿月的决定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很在情理中。都市人口密度大，而且还有很多现代监控设备，的确有很多的不方便施展之处，地仙本部远离人群，隐藏在群山之中，到那里有同伴护法，不容易出岔子。
我心下赞同，瞟了眼连海煜，见他不做表态，似乎早已知晓了阿月的想法了一般。这才后知后觉，反映出他换作常人打扮，恐怕已在密谈中达成了共识。
这种默契很微妙，就好像他们二人中一人有所动作，另一人就能有所预判一般。所以这是战时所积累下的信任和熟悉吗？总觉得有些吃味。
“小云。”阿月出声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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