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就在一边,听完太一那惊世骇俗的发言,一口水下去险些呛死自己,郁闷道:
“你这什么比喻!”
我是不能理解为何太一那么激动,虽然初听下我也是比较震惊的,但看的他一惊一乍,忍不住出口讽刺:
“不过多个姓氏,你至于跟没见识吗?”
“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太一不客气,冲我叫道:“地仙历时悠久,你以为有几个人能称封山氏啊。”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愣了。本以为封山是阿月本姓,难道居然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奔雷也没想到,看阿月不愿答,便追问太一什么意思。
“封山准确说来算是历代地仙仙首的号,一旦被推崇为本代仙首,便在名字前冠以封山二字,一般一代只一人有资格成为封山氏!本代封山氏如若从地仙晋为人修仙后,仍会保留名号,若非殒命永不更替。”
太一进一步解释说:“这就好比神界帝君的玄天氏,和魔族魔尊的连海氏一般,在神界和人修仙里,父姓母族都没有什么意义,英雄只与实力挂钩。所以但凡听到这些号,就可以判断其人的实力身份了。”
我愣了,呆呆地看向阿月那边。堂屋内光线明暗交替,阿月只蒙头喝茶,人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屋内难得寂静了一会儿,却听她扑哧一笑道:
“这么紧张作甚。我原是仙首不错,但这三百年以来,状态已非巅峰时期,如今大约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是了,连海煜是说过她曾有过天人五衰,所以样貌跟三百年前有异。其他人见她正常说笑了,也从那死一般的静默中回复,开始讨论起晚餐吃什么。
我走到阿月身边,伸手问她要水喝。阿月没好气,说:“自己拿,几岁了都?”
我撇了撇嘴,抢过她的杯子灌下去,却听她继续问我:
“上次我让你练习的,你做得如何了?”
自我二十年前艺成后,阿月就甚少关心过我的课业。我本着自身喜好创了很多无聊的功法,阿月也从不阻拦,偶尔会指点一二。但很奇怪的是,自我上次跟连海煜出门回来后,阿月就重新开始要求我精进自己的幻术,尤其是“牵丝”技。
“牵丝”是我的独门秘技,攻击性不强,功能性却非常丰富。地仙众人只知道是我的防身术,但“牵丝”真正的能力并不清楚。它可以说是种强制催眠,凡是被牵丝粘连到的人事物都会为我所用,即便它们本身可能有自己的意识,也无法抗拒。
岸栎当初第一次与我们见面时,之所以被我摆了一道,也就是因着牵丝黏附在他身上。所以纵然他法器如何强,也无法摆脱牵丝对他的影响,乖乖被我放倒。
这点阿月是清楚的,所以当她说出要求,要我练习让死物有自我意识地活动起来,我还当她是在说笑。但她一本正经,我只好听从,尝试了几天目前也只能暂时让无生命体,例如桌椅这种动起来而已。她而今问起,我也只得老实作答:
“练了,但只能让死物跟式神一般动起来而已。”
“不对,”阿月纠正我道:“我不是要你分意念给它们,而是让牵丝强迫它们认为自己是有生命、有意识的。”
阿月这要求简直匪夷所思,我十分不解。她见我困惑,起身拍了拍我笑道: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她话中有话,言语间离我很近,近到我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一时竟然呆住了。阿月见我犯傻,倒没说什么,径直去找奔雷他们要看晚饭的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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