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在戍边护卫的陪同下,进入帝翼村。我们只被允许在禁地外围和演武场,其实一路上跟瞭望台附近也没多少差别。
但越进入深处,越感到此间灵力场紊乱,时而强劲充沛,时而稀薄至极。阿月见的确有些复杂棘手,都吩咐我们不要乱跑,跟着大部队一起。
我们人生地不熟,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也不敢擅动。只跟着阿月走,很快便到了演武场。
这演武场其实离开真正帝翼村的腹地还很远,甚至离开岸栎说的神木距离也不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演武场的灵力场要稳定许多,不由安心不少。
护卫带我们到达,也不好就这么离去,于是都远远等在一边。
这演武场年久失修,地面也不怎么平整,阿月倒不愁,立刻指使太一调用纸人干活。自己则到一边,吐纳调息起来。我和奔雷也依她样子盘腿坐下。
少顷,演武场就被修理整齐。太一叉个腰,累得不行。他本就被穿界石透支过,如今大规模使用纸人到底还有些吃力。
阿月让他站的远一些,便祭出了银瓶。她之前与我说过,内有血灵兽的肉屑,一旦释放到正常环境中就会重新组装成一只偏小的血灵兽出来。
我对通道中的怪物印象深刻,她一拿出我便如临大敌。一旁的奔雷却不清楚,但见我起势防御,也作势结印。
说时迟那时快,阿月一声大喝,银瓶应声打开,血红色的血肉瞬间铺满地面,看得奔雷一阵恶心,忍不住叫骂道:
“月姐姐,你这藏着什么肮脏货!”
我却冷静得出奇,说道:
“奔雷,那是血灵兽,你可以预备了。”
这下把奔雷吓得不轻,那边的太一见状也准备过来帮忙,却一把被护卫拉住,看样子阿月来之前是交代过,不让太一下场参与了。
我跟奔雷见已无帮手,也知道阿月是想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血灵兽,便凝神应付。
只见那团血肉迅速凝结,果然如阿月所言,形成了一只迷你血灵兽出来。然而形状虽小,样样俱全,包括它那天性凶狠的杀意不减,甫一成形,就向我们扑来。
我没有后退,展开牵丝,系数甩向血灵兽。这凶兽看着蠢笨血腥,但行动十分灵巧,走位间就甩开我大部分的攻击,直直向我扑来。
我一个跃身,牵丝随我心念而动,从四面八方成茧状把血灵兽团团包裹住。那血灵兽四肢、牙齿都被牵丝团团围住,凶性不减,还拼命扭动着想要挣开,我哪里肯依,收集牵丝就开始角力。
阿月见我完全忘了她的吩咐,不免在旁跺脚道:
“我让你用技巧,不是叫你来斗牛的!”
她这一急一吼,我才想起自己的课业。这下心思松动,血灵兽居然直接扯断了牵丝,转瞬间就要张口咬住我的胳膊。
一旁的奔雷看得真切,见我势微,也不犹豫,两手掐寅,五指藏甲,以天雷诀招呼那只凶兽。天雷瞬间即至。老实说奔雷的功法是非常少见的,地仙受天雷之刑方可得升人修仙,她倒好,引雷之术乃是家常便饭,她若化神,雷刑完全可以当做调味料了。
话说回去,天雷为刃,转瞬即至。血灵兽的脑袋瞬间削去大半,只留个血红的大脑袋窟窿对着我。我见奔雷一击已中,便专心用牵丝缠住被削下去的那小半。
我一边回忆阿月还有连海煜曾经对我说的要求,一边用心感受牵丝传来的讯息。那身躯如今和头颅分离,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但我缠住的血肉像是被言语诅咒了一番,在孜孜不倦地蠕动着,发出想要跟身躯合二为一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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